她渾身是血,身體特別冰冷,捲縮成一團很難被人發現,而且當時我都探不出她的鼻息,差點兒以為她死了,不過我還是把瀾晞送到了醫院,我想瀾晞是不會有事的,我們也不要去見瀾晞的父親了,那個男人真是蠢笨無用白吃乾飯,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整天被後妻玩弄於鼓掌之中——”初晴繼續說,“從今往後《荷曉》報社是你的,老師不是說你的作文很好嗎?——”
“我不知道我的作文很好,”我愣了一下,唇邊揚起詭異的微笑,“不過,假如‘紀夫人’想做什麼,我一定會提前向群眾打招呼的。”
“嗯,”初晴點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你為什麼會在醫院?難道生病了?”
“不,領養我的人一共領養了六個孩子,其中的一個孩子常年住在醫院,突然病情惡化,他們要去醫院,我也跟著來了。”我漫不經心的說,注意力完全在瀾晞身上,“不過有些人還真是等不及了呢——紀遠成的現任妻子。”
“劉嵐霏。”初晴點點頭,告訴了我那個女人的名字。
很好,劉嵐霏,我會讓這個女人知道什麼叫做自作自受,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我會讓她為自己傷天害理的行為付出代價,總有一天她會知道血債血償的滋味兒,做壞事早晚一天會有報應的。
{冰旋}
俊秀爾雅的少年視線一直落在女孩兒清麗的臉上;明明處在昏迷中,女孩兒的嘴角卻留有疏離安然的笑容,顯現出她的樂觀與堅強。奄奄一息支撐到今天顯然已經費了很大的力氣,卻依然能保持善良的微笑,不怨天尤人。林若晗的生命一直都遊離在生與死的邊緣,透徹光芒的寒心與希望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希望吧。她不會想到放棄,為了愛自己的人而堅持活下去,這一念頭,早已根深蒂固,不會被她趕出腦海了吧。
上天賜予她美麗的容顏,卻拿走了她內在的健康,我慶幸上天未拿走她純潔善良的心靈,她知道自己活著的目的,不像那些外表美麗,心靈黑暗的人,連是非善惡都分不清楚,一味的做錯事。我想,也正是這閃爍發光的心靈,讓夜軒的目光只在她一個人身上。
“都出去。”夜軒看著若晗,含混的發出了聲音。
若晗比瀾晞幸運,她周圍的人從未想過要加害於她,使她感受到的全部都是溫暖與快樂,這也使她能夠堅強樂觀地活下去,而瀾晞……瀾晞……我攥緊了拳頭,劉嵐霏!都怪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瀾晞的母親就不會死,即使父母離婚,瀾晞也會為了母親而振作起來,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湜蔭和含煙對視一眼,都默默的轉身走了。病房裡的燈關著,我走到病房門口,回頭看了一眼;我只見到,堅定的目光隨著銀色綢緞般的月光,灑在若晗的臉上,她真美,甚至比含煙還要漂亮,我看到她,如同看到一個天使。我真希望她醒來。
開啟的窗戶,冰冷柔和的月光,渲染著病房冰冷空氣的溫暖笑容與氣質,美麗的身姿……我要把這幅畫面畫下來。這一生,我們會錯過很多人,很多事,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現在的幸福,現在的溫暖時光,而永恆凝注在意識中,不再流動的水裡,也不在正在生長的樹葉裡。我,只能在藝術中找到永恆。
時間萬古不變的流動,它得意洋洋的讓衰老啃噬人們的身體,讓人們後悔,讓人們痛苦的懷念,把人們的後悔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