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擔心我又氣著江新亞,我點點頭表示答應。
這時已是深夜時分
我們來到一間滿是儀器的病房外,有兩道門做隔離,病房裡邊只有兩個床位,玻璃上寫著“無
菌”兩個字。
護士們推著江新亞進去,我們則被攔阻在外邊。
靈風握著我的手,我發覺他手心冰涼。
這時,被抬到病床上的江新亞側過頭來,他的眼神透過玻璃幽幽的望著我的方向。
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現在顯得是那麼虛弱,好像再也經不起一點一滴的折磨。
護士們幫他掛點滴,接氧氣——他的嘴唇動了動然後手指了指我。
靈風的手握的更緊,他白晰的臉繃著。
而除了我和他,其他人都不太瞭解這裡邊的恩恩怨怨,他們面面相覷,不太清楚為什麼江新
亞第一個要見我。
江新亞的母親轉過來跟我說:“你一定是新亞很好的朋友吧?今天真謝謝你了,一會兒。。。你
一定告訴他好好養病,別讓他著急啊。”她說的那麼懇切,雖然她一點都不知道事情的經過。”
可笑我在江新亞身邊兩年多,他的家人卻一點兒也不知道我的存在啊。
這時護士推門出來了,對我說:“繁小姐,病人要求和你說話,請跟我到這邊換衣服。”
——是了,進無菌病房一定要先除菌,以確保病人安全。
我反手緊握了一下靈風,用肢體語言讓他寬心。
雖然江新亞目前的狀況是不宜再受什麼刺激了,但是我們之間逝去的是愛情不是同情。
這一點我很清楚。
衣服換好了,護士叮囑我儘量不要和病人多聊,他現在太需要休息了——如果不是他強烈要
求,醫生也不會答應他見我。
我跟在護士身後,在大家的目送下進了加護病房,來到江新亞身邊的椅子坐下。
他鼻孔裡插著輸氧的管子,仿若一下子消瘦了、憔悴了。
當然這邊都可能是我的心裡作用。
“你覺得怎麼樣?”我問他。
他的棕色眼睛裡帶一點點痛,又帶一點點苦:“我。。要。。失。。去。。你。。了。。對。。嗎?”
他的聲音好輕好慢,像不可觸控的夢。
我剎那間心酸無比,他之前是多麼驕傲啊,我不忍心看他這樣子。
可我即不想刺激他又不想騙他。
只好說:“別想太多了,你父母都很擔心你,護士不讓我呆很久的,你需要好好休息。”
他困難的動了動手,摸到了我衣服的一角:“繁榮。。。讓我們從新開始吧?好嗎?”
他的眼中燃起希望之光,我知道他在等我回答。
可是他的問題都這麼難以回答——
說實話吧,怕他會再出事情,可說假話我又怎麼對得起靈風和我自己的心呢?
“繁榮。。。?”他催促我。
他看起來是那麼期待,我想我的答案對他來說很重要。
心裡不禁苦笑連連:什麼時候我的地位變的這麼舉足輕重了?
雖然知道他可能是借病跟我示弱,但是那對父母就站在外邊——我還是不忍心啊。
給他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吧!先過了這一關也好!我對自己說。
而且驕傲如他恐怕是不能甘心我就這麼離開的。
不過女人他多的是,根本不差我一個,早晚能想的開。
男人本來就不會單單為愛情活著,過了這個勁兒應該就沒事了。
我給自己做了半天心裡建設,終於把心一橫:
“什麼事情也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