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泡尿的功夫,不見了一個部落,換做是誰都不會相信,但是愷月相信了,蹙了秀眉,似在為難,看到愷月緊皺的眉頭,高峰突然有種莫名的衝動,想要將少女所有的煩惱驅趕,撫平她的皺眉。
“你這個人真是,我在為你著急,你自己不急呀……。”愷月一通教訓的話,讓高峰狂汗不止,心中竊喜,原來愷月是為他擔心。
“我……,我,你……,謝謝啊!”高峰舌頭腫了似的,怎麼也說不清楚,最後裂開嘴巴,說了一句感謝的話,便傻笑起來,眼睛卻沒有離開過愷月。
少女多情,高峰眼中的欣賞讓她的焦急和嬌嗔全都化作烏有,從沒有這麼優秀的男孩兒用欽慕的眼神看著自己,一顆心劇烈的跳動,快要衝出嗓子眼,大腦也彷彿缺氧,有種窒息的快樂,而心口的欺負也不由地加快幾分。
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雙手互扣手指攪成了麻花,羞紅的臉頰宛如美玉,微微低首,再次望著自己的腳尖,雖然不看高峰,卻在腦中一次次將他描繪出來,那燦爛的笑容,真誠的眼神,還有剛毅而英俊的面容,偶爾一現的堅韌與豪氣,與之相比,她聽說過的男孩都沒有能超過高峰的。
雖然是第一次相見,也是第一次相識,但她卻有種荒野女人從不相信的宿命感,一切的一切都是註定的,註定她在今天偷偷的鑽出帳篷,自由的遊蕩,註定高峰躺在地上,睡的像個嬰兒,註定滿頭部落離開。
女人感性,一旦認定,便不會再想其他的任何東西,那些圍著她身邊姐妹的男孩兒在這個瞬間,統統都不如高峰。
“咳咳,這個愷月,我得走了,我要去找滿頭部落了……。”高峰十分違心的說出讓自己糾結的告辭,卻一眨不眨地看著羞紅臉頰的愷月,他知道,這裡並非久留之地,涉世未深的女孩兒看不出自己的跟腳,別人未必看不出來。
“呀,這麼快?”愷月不由地驚呼,眼神充滿不捨,盪漾起一絲霧氣,被甜蜜與各種情緒填充的心驟然空落落的,彷彿高峰的離去,就是整個世界的逝去。
“快?”高峰有些不知道怎麼理解了,現在他都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出去,當然,如果能將少女一起帶走就更好了,可惜,他做不到讓這樣一個清純美麗的少女陷入險境,不該讓她看到鮮血與殺戮,這是高峰心中的決議。
“是啊,乘他們沒有走遠,說不定還能追上……。”高峰用最大的毅力將視線從少女身上轉移,最開始他看的是少女的容貌,之後是看少女的身材,但是現在,他感覺那些都是對少女的褻瀆,所以只看少女的眼睛,又在最後一刻發現,少女的眼睛才是最美的,美得連移開視線都覺得痛苦,猶如……,他永遠的失去了菲兒。
當菲兒的身影突然從心頭閃過,高峰猶如被潑了一盆冰水,驟然有種背叛的羞愧,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他是黑爪部落的大長老,就在昨天,他還在肆無忌憚的殺戮荒人,死在他手中的荒人不知凡幾,而眼前的少女正是荒人,這讓他的心頭彷彿被壓上千斤巨石。
“哦,是啊,你要去找滿頭部落,你阿大阿嬤都在滿頭部落,你……。”愷月沮喪而低落的低語,話中的慼慼讓高峰心痛。
“我不走了,我陪你……”這段話就壓在高峰舌根之下,但最後的理智迫使他將這些話吞到了喉嚨中,浮起一絲黯然,偏轉了頭顱看向營地外面。
“對了,你沒有食物,也沒有水,萬一追不上,可……。”愷月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著急的說道,高峰心中的暖意越發的強烈,酥酥麻麻猶如細碎電流滑過全身的安逸舒適,讓高峰完全淪陷,卻又在理智中掙扎。
“沒什麼,我能打獵,外面總能找到些吃的……。”高峰認真地對少女保證到,猶如臨行前的丈夫對小妻子保證自己會好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