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多個半步憾軍伽羅和三個憾軍的攻擊下驟然崩潰,二十多萬荒人在陌生的南部荒野崩潰,猶如失去巢穴的蜂群,向各個方向奔逃,部落聯合在這個時候才凸顯出作用,他們猶如圍獵獸群的獵人,將小股的荒人圍住俘獲,收穫他們的戰利品,派出精銳的部落勇士追在荒人大部隊後面,猶如遷移獸群后面的狼群,死死的咬著不放。
荒人崩散意味這場大戰到了塵埃落定的時候,沒有人知道橫斷到底是死是活,幽明獨自去和家族聯盟的憾軍伽羅見面,益便獨自返回,至少,他要回到家族去面對主母的怒火。
對於主母,益的心情是複雜的,主母是他的親生母親,可以說自己的一切都是主母給的,但他在主母身上沒有感受到正常的關愛,就像一個被領養的陌生人一般,一直孤獨的活在主母的影子裡。
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造成益性格上的偏激與急功近利,他想要證明自己,證明自己的能力,證明自己的成熟,但這一切都在高峰出現後變味兒了,族長益並不在意高峰會影響自己的地位,或者說度過最初的氣憤之後,他也想明白,高峰永遠不可能成為月曇家族的族長,兩人所受的教育不一樣,所經歷的成長也不一樣。
但他心中卻介意另外一件事,原本屬於他一個人的母親,突然同時屬於另外一個人,一個不曾見過,不曾瞭解的兄弟,還是出身於荒野人的兄弟,就像億萬富翁突然得知自己在最骯髒的平民窟裡有一個粗俗的兄弟。
他不介意分一點微不足道的利益給這個兄弟,但不允許這個兄弟獲得他都得不到母愛。
不管在什麼時代,孩子總是希望能得到父母認可的,而在他心中,主母和月曇家族的前族長才是他心目中的父母,黑爪在他心中則處在詭異的位置,不想承認自己身上也有黑爪的血脈,甚至為這一點而痛恨黑爪。
各種雜亂的思想混雜在腦中,走在屍橫累累的道路上,突然,他眼中出現一個人,一個讓他心頭都為止窒息的人,藍鈺。
若在剛才,藍鈺可能顯得可有可無,他完全能從庇護者中間提升一個顯鋒,但是在現在,家族的幾個顯鋒就顯得至關重要,看到生死不知的藍鈺,心中最後的期望也變得暗淡。
當他檢查藍鈺的時候,一顆心微微安定,藍鈺還有微弱的呼吸,胸骨盡碎對常人是致命傷,但對顯鋒伽羅來說只能算重創,若是不理會,幾個小時就會死去,但遇到益就不同了。
益的能力是泯滅,一種強悍的能力,對救助重傷沒有任何幫助,但他身上有最珍貴的救命藥劑,取出一枚透明的琉璃小瓶子,裡面有著紅藍兩色,絞在一起成螺旋狀盤旋,卻又曲徑分明的液體。
很小心的將所有藥劑全都倒進藍鈺緊閉的牙關,三五分鐘之後,藍鈺的眼睛竟然張開,看到益的瞬間,變得激動不已,想要坐起來,被益死死地按在地上。
“族長……,快去阻止花花,花花是叛徒……。”只是一句話便讓族長益方寸大亂,甚至沒有時間去安置藍衣,起身向家族的方向而去。
益的心裡猶如開了鍋的開水翻滾不停,心中的懊惱讓他大腦充血,幾乎要瘋掉,一個接一個的巨大打擊讓他感覺還不如死了算了。
花花叛變才是動搖家族的根本,家族幾百年的庫存,數百個庇護者的種子,還有主母的安慰,這一切都在撕扯著他的心,猶如劇毒的毒藥,腐蝕著靈魂。
各種思緒紛紛而來,他回憶起很小很小的時候,主母看著他的眼中一抹溫情,想到主母在他熟睡之後,偷偷的站在床前對他凝視,想到主母一針一針的縫製他的新衣,還有各種本該被遺忘的溫馨重新浮上心頭。
想到可能失去母親,益爆發出野獸一般的狼嚎,速度再次加快幾分,他不知道失去了主母自己改怎麼辦?這個世界,最親的人不是那群養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