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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嗎?我練了二十多年的盈虛經圖訣,尚且不能升降自如,生怕這一輩子也別想再履人世了……”

奇兒聽說要離開這迷雲洞竟是如此艱難,又掛念崖上的田叔叔不知怎樣了,忍不住心裡的慘悽,淚珠又簌簌地流下。

那女人因受奇兒這種純誠感動,又改口道:

“不過,你年紀還小,又不像姑姑已少了兩隻腳,所以你學起盈虛功,要容易得多。再過十年八年,你的藝業已成,脫困並非無望!”

奇兒心想:

“是呀!當初我跟爹爹和叔叔學藝,他們都說我學得快,要是再學十年八年,那怕不把姑姑的功夫都學成功了,加上我兩條腿,不見得不能爬上去!”

那女人只見他小眼珠骨碌碌地打轉,以為他還打算想什麼計策出困,又微微一笑道:

“再說,你由崖上摔了下來,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要不是你田叔叔被敵人打敗就是敵人被你田叔叔殺死,那還會呆在崖上?”

奇兒聽得只是點頭。

那女人知他已經想得開,不再打算去找田叔叔了,點點頭讚道:

“你懂得這個就好啦!姑姑帶你去找吃的!”

奇兒跟著那女人身後走了一程,繞過中間那個土阜,到達對崖,果聞清香撲鼻,無數奇花異草,傍著澗邊生長。敢情這些都是人世上罕有的靈藥,否則,也不能在這終年不見天日的深窟幽澗裡欣欣向榮。

那女人到達崖腳也就放緩身法,引導奇兒細認那些花花草草,告訴他那些可以吃,那些不可以吃,那些是根好吃,那些是芽好吃,都不厭其詳地,一一指示過後,隨手拔起兩株黃精,教奇兒拿往池邊洗淨,連根吃了。

奇兒初嘗異味,只覺清甜可口,飽餐一頓才歡天喜地,跟著那神秘的姑姑迴轉那塊半露天的石巖。

從此以後,奇兒天天跟著那女人練習“盈虛功”,日子一久,只覺得那女人溫柔,和氣,對於自己的照應,甚至於比起親孃還要親切,因此寄兒一切武藝的進境,都十分神速。

在這濃雲遮蔽的深窟裡,雖然看不到太陽,也看不到月亮;但由雲層下面仍可以辨別晝夜來。

因為被日光照映的雲層,透出金黃的顏色,深窟裡也可以看清物事,若是明月之夜,雲層僅泛出灰白色的溺渾,窟底依然是一片漆黑。那女人和奇兒就仗著雲層的顏色,來辨別晝夜,來計算日期。

這種計算的方法,若遇陰天或雨天,當然失去它的準確性:但那女人學成了“太陰奇功”

之後,調息的方法也高人一等。原來這種“太陰奇功”是依照月華盈虧的原理,調息而成的一種氣功和內勁。所以它能夠受月華的感應,而知道當時究竟是月虧,還是月滿,因而也叫做“盈虛功”。

尤其是女人在生理上有她固定的月事,所以對年月的計算居然能夠不差毫釐。至於到底一個月零多少天,那也不必斤斤計較了。

奇兒在深窟中勤奮苦學,不知不覺就是十年。他來的時候不過是六七歲的孩子,這時已是身軀健碩風度翩翩的美少年了。盈虛功力已經有了六七成火候。那女人並沒有說錯,他確是因為沒受過重大傷害,所以元氣並未虧損,更得到那女人精心教導,以自己的功力打通他的經絡,而佔了絕大的便宜,不像那女人是獨自摸索潛修,所以進境十分緩慢。

但奇兒在深窟學藝,對於他這位姑姑也有很多好處。因為她生怕會把別人教人歧途,她自己不得不銳意精研,把原來練成的絕藝重新與圖訣對照多次。由此而發現新的方法,新的途徑,使她自己在這十年中藝業也就登入化境,雖未能達到御氣凌空的地步,但也能懸空佇立不墜。

十年間,奇兒也曾多次叩問姑姑的姓名,和她的仇人姓名裡籍,打算萬一有機會離此幽窟,必定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