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背後的千鈞之重。
我含著眼淚,笑了起來。
巫靚靚看到我的表情,輕輕扯了扯嘴角,說:“幸好我一早就打消了奶奶的念頭,告訴她絕不可能欺騙你這是老闆的意願。”
我問:“你們這樣對我,不怕吳居藍髮怒嗎?”
巫靚靚盯著我,表情十分複雜,“怕!但……我們沒有選擇!”
我說:“吳居藍現在在哪裡?江易盛的檢查結果應該已經出來了吧!”
巫靚靚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
她走到操作檯前,按了一個按鈕,百葉窗緩緩升了起來,我這才發現整整一面牆都是用玻璃做的。
我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開啟窗簾,不耐煩地瞪著站在玻璃牆前的巫靚靚。可是,當百葉窗升起到一半時,朦朦朧朧中,我看到了一條克什米爾藍寶石般色澤瑰麗的藍色魚尾,在水波里輕輕搖曳。
吳居藍!
我從來沒想過會在陸地上的某個屋子裡看到他的人魚形態,差點失聲驚叫,立即手腳並用,迅速地爬到了玻璃牆前。
整個屋子就是一個長方形的容器,三面牆是堅硬的金屬,朝著我們的一面牆是玻璃,很像海洋生物館裡那些飬養鯊魚的巨大魚缸。
“魚缸”大概有四米多高,裡面有三米深的海水。吳居藍下半身浸泡在水裡,頎長碩大的藍色魚尾像是美麗的藍色綢緞般隨著水波輕輕盪漾。他的上半身浮在水面上,頭無力地低垂著,明顯處於昏迷狀態。藍黑色的頭髮飄散而下,半遮著臉,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的手臂上纏繞著鐵鏈,雙臂被迫張開,猶如古希臘神話中受難的神祗般,被扯成了一個“十”字形。八根粗粗的鐵鏈一端固定在屋子的上下八個角,一端緊緊地纏繞在他身上,像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將吳居藍鎖了個結結實實。
他們怎麼敢這麼對吳居藍?!
憤怒像火山爆發一般噴湧而出,讓我竟然一下子站了起來。我撲到巫靚靚身上,想要掐死她。
巫靚靚沒有反抗,聲音嘶啞地說:“我們……只是按照老闆的命令列事。”
我憤怒地吼叫:“吳居藍會命令你們這樣對他?不管你們怎麼對我,我都能理解,畢竟你們是為了吳居藍好!可你們要是敢傷害他,我就算死也會拖著你們一塊兒死!”
巫靚靚眼睛裡滿是淚花,“江易盛像他爸爸,遺傳性精神病發作的機率是89%。”
我一下子愣住了,89%?這個機率簡直是在說江易盛必然會變成瘋子!
巫靚靚的眼淚順著臉頰滾落,她說:“老闆為了幫江易盛治病,不得不恢復人魚的形態。經過老闆的治療,江易盛現在的發病機率可以控制在6%以下。”
我一方面為江易盛感到高興,一方面更加憤怒,譏諷地質問:“這就是你的報答方式嗎?還是,從一開始就是你的計策,你利用江易盛的病把吳居藍誘進你們的陷阱?江易盛只是你的一個誘餌?”
巫靚靚盯著我的眼睛,一字字說:“沈螺,我愛江易盛,一如你愛老闆!我們這麼做真的是老闆的命令!”
我相信了她說的話,慢慢地鬆開了掐著她脖子的手。
我整個人都趴在了玻璃牆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吳居藍。
裡面沒有開燈,唯一的光源就是我們這邊的燈光。透過玻璃牆,影影綽綽地照到吳居藍身上。他的面板異常白皙,纏繞在他身上的鐵鏈卻是黑褐色。水波盪漾間,光影忽明忽暗,那些鐵鏈就好像化作了無數條毒蛇,正在將他纏繞絞殺。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輕飄飄地響起:“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
巫靚靚說:“老闆為了給江易盛治病,過度使用了自己的精神力。就像一個人過度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