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浪蕩公子。
防風邶瞥了瑲玹一眼,問道:“王子身體可還好?聽說你那夜被人偷襲,差點兒喪命。”
瑲玹聲音帶著疏離,說:“勞二公子掛心,我與禺疆不過是鬧著玩兒罷了。”
防風邶但笑不語,端著酒杯離開了內廳。
外廳以珠簾一分為二,防風邶一眼就看到坐在珠簾內憂傷不已的阿念。
防風邶將酒杯擱到阿念眼前,在蓐收身旁坐了下來,問:
“王姬今日也來了,怎麼,找到乘龍快婿了嗎?”
蓐收低聲道:“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阿念瞪著防風邶:“要你管!”
防風邶呵呵一笑,說:“瑲玹不是去跟高辛王求過親嗎?怎麼,談崩了?”
蓐收瘋狂使眼色,防風邶全當看不見,繼續問道:“是你不想嫁,還是他不想娶了?”
蓐收拍案而起:“我突然想起來找王子有些事處理,你倆聊,你倆慢慢聊!”
蓐收急忙起身離開了這裡,防風邶懶散地靠在酒案上,給阿念倒了杯酒,說:
“所以,還是他不想娶你。”
“你說夠了嗎?”阿唸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防風邶將酒杯往阿念眼前推了推,說:“喝吧!喝醉了就沒有憂愁了。”
像是受了蠱惑一般,阿念一杯酒接一杯酒的下肚,不多時就已經喝得醉醺醺的,眼神迷濛地看著防風邶傻笑。
防風邶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問:“你喝醉了嗎?”
阿念搖頭:“我沒喝醉,我還能喝。”
防風邶低聲在阿念耳邊嘀咕了幾句,起身掀開珠簾離開了大廳。
院中修竹搖青,喬松凝華,大雪紛飛不止。
蓐收坐在廊下賞雪,防風邶走上前道:“去看看王姬吧,她喝醉了。”
蓐收嘆息一聲,說:“她今日本就心情不好,你怎可在她眼前說這些事。”
防風邶伸出手接著落雪,說:“我可是為了你。”
蓐收伸手道:“打住!我跟你可沒有什麼交情。”
說罷,蓐收起身往大廳走去,阿念果然倒在酒案上昏睡,臉泛紅霞。
蓐收嘆息一聲,上前拍了拍阿唸的肩膀:“真醉了?”
阿念睜開一雙含糊的眸子對著蓐收傻笑,讓蓐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蓐收扶額無奈地搖搖頭,說:“你喝成這樣,我怎麼帶你出去?揹你吧,我好歹是高辛的將軍,抱你吧,於禮又不合。”
沒辦法,蓐收只好去求助瑲玹。
瑲玹扶了阿唸到一處安靜的偏廳,把她放在臥榻上,從懷裡掏出一瓶藥丸給她喂下。
“她大概半個時辰就會清醒,你在這裡守著她,等她醒來,就帶她離開青丘。”
蓐收欲言又止,瑲玹掃了他一眼,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只是我現在無顏見她。”
蓐收嘆了口氣,說:“我懂你,你走吧,這裡交給我。”
瑲玹離開後,蓐收就坐在一旁等阿念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