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的一片桃林深處,一條清澈如鏡的小溪穿流而過,溪旁鄰水而建一座宅邸,掩映在如雲似錦的桃花深處。
塗山璟坐在涼亭下襬弄著手裡的桃花枝,靜夜端上一壺清茶,輕聲說:“公子都坐了許久了,喝口熱茶潤潤嗓子,”
塗山璟抬眸看向門口,說:“貴客臨門,你先下去吧。”
靜夜道了聲“是”,往門口的地方張望了一眼,恰好見一玄衣男子緩步而來。
塗山璟笑了笑:“你終於來了。”
相柳坐在塗山璟對面,淡淡說:“我要娶小夭。”
塗山璟唇角溢位一絲苦笑:“她一定很高興。”
相柳瞥他一眼,冷聲問:“為什麼眼睜睜看她在荒島上苦苦翻找了三百年?”
塗山璟陡然一愣,“是我低估了她對你的愛,我以為早晚有一日她會忘記你。”
相柳嘴角不屑地勾起,“我很後悔將小夭交給這樣的你手上。”
塗山璟如玉無瑕的臉上難得浮現出複雜的神色,“別再說了!”
相柳淡淡睨了塗山璟一眼,說:“把菩羅幻境中我的記憶給我。”
塗山璟攤開手掌,掌心躺著一枚雞蛋大小透明的珠子。
“我一直在等你來取。”
相柳視線在塗山璟身上停留片刻,將那珠子收起,說道:“不管如何,菩羅幻境的事,還是要謝謝你。”
塗山璟搖搖頭,道:“比起你為小夭做的,我只是為了自己的心安。”
相柳不再多言,起身離開了塗山璟的府邸。
五神山下的龍骨地牢中,積聚了幾萬年的黑暗,沒有任何光源,充滿絕望的死氣。
小夭一步一步走過每個牢房,沙沙的腳步聲在這封閉的空間裡響起,更顯恐怖。
獄卒開啟牢門,將油燈點燃,漆黑狹窄的角落裡蜷縮著一具傷痕累累的軀體,正是那幾日前被小夭丟下河的大爺。
說起這大爺的身份,他是白虎部的長老,叫瑚蕭,家裡與塗山氏做一些珠寶生意很是有錢,妻妾成群,囂張跋扈。
小夭坐在椅子上,眉眼間盡是殺氣。
瑚蕭腫脹的眼球轉了轉,認出了眼前的人,“是你……”
小夭冷聲道:“是我。”
“沒想到那個普通的人族小娘子背後有你這麼大的靠山,今日栽到你的手裡,算我倒黴。”
小夭眸色陰冷:“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
瑚蕭咯咯咯咯瘮人地笑著,說:“弱肉強食,成王敗寇罷了。”
小夭擰眉,這些人仗著權勢滔天為非作歹,實在是該死,但是,她不會讓瑚蕭輕易的死去,她要慢慢折磨他,為黎鴦出一口惡氣。
小夭從袖籠裡掏出一隻玉瓶捏在手裡把玩,嘴裡漫不經心地說著:“這毒藥,是我特意為你量身定做的,它會帶給你八種不同的痛苦,時而烈火焚身,時而如墜冰窖,時而萬蟲嗜心,時而骨痛如烈,但你不會死去,它會維護住你的心脈,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瑚蕭拖著肥胖的身體往後挪了挪,雙目驚恐地看著小夭向他走來。
“你、你究竟是誰!”
小夭用靈力控制住他,將毒藥灌進他的嘴裡。
“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西陵玖瑤。”
瑚蕭瞪大惶恐的眼睛,全身肌肉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站在地牢外,陽光明媚,白雲悠然飄蕩,小夭此刻才覺得眼眶生疼,趕緊閉上眼睛抑制住眼淚的滑落。
遠處海浪翻滾,隨著海潮越升越高,來勢兇猛,一道白影猶如驅策著浪花而來。
小夭神情恍惚了一瞬,那浪花上站定的人,白衣白髮,纖塵不染,就如站在朵朵綻放的白蓮中,從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