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醉香的香氣縈繞在小夭鼻畔。
“你整日沒個正經。”
相柳眉眼彎彎,俯下頭慢慢貼近小夭的臉:“那我就說句正經的。”
當她的唇與相柳的唇貼在一起的時候,小夭覺得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如潮水般退去,全世界只剩下她和他。
相柳貼著她的唇說:“我愛你。”
小夭喉頭一哽,一行清淚不受控制地滾滾而下,夠了,這就夠了,就算讓她現在立馬死去都可以。
他愛她,他終於說出口了。
相柳鬆開小夭,有些無奈地給小夭擦著眼淚道:“怎麼哭了?”
小夭道:“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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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大婚之日不過還有四個月,小夭卻覺得度日如年。
除了每日練練弓箭,在藥房煉煉丹藥,小夭感到越來越恐懼。
這種恐懼沒有來由,也許是因為幸福來得太快太美滿,讓她有了一種不真實感,也許是因為擔心相柳和瑲玹之間還沒有解開的結,讓她早晚有一日還要面對。
傍晚時分,金色的餘暉灑在瑤池的萬頃碧波之上。
小夭坐在水榭欄杆上,拿著狌狌鏡看裡面的畫面。
畫中防風邶闔著眼沉睡,小夭躺在他的身旁,那時候自己還是玟小六,兩個大男人竟然可以同床共枕那麼久。
另一個畫面裡,相柳冷臉裸著上身斜躺在榻上,一身肌肉盡顯無疑,小夭嚥了口唾沫,相柳的身材屬實不錯,這線條,嘖嘖嘖。
“在看什麼?”
小夭嚇了一跳,忙把狌狌鏡藏到懷裡。
瑲玹微笑著站在小夭身後,看著她從欄杆上躍下穿上鞋子。
“哥哥,你怎麼來了?”
瑲玹嘴角漫過一絲苦澀:“爺爺說,你要成婚了。”
“是,我沒告訴你,是因為……”
“你不需要解釋,我知道你是為了我。”
小夭愣了一愣,為了他?
瑲玹苦笑:“我沒想到你會為了我與鬼方氏聯姻,我竟然需要犧牲你的終身幸福來換取鬼方氏的支援。”
小夭瞬間明瞭,軒轅王對瑲玹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哥哥,我並沒有所謂的犧牲,反正女人總要嫁人,能嫁給鬼方氏少主也不錯啊!我本就不想陷入權利紛爭,鬼方氏遊離於大荒之外,很適合我。”
瑲玹神情複雜,看了一瞬小夭,說:“小夭,不要強顏歡笑,你不是喜歡防風邶嗎?”
小夭張了張嘴,他竟當她是強顏歡笑,好吧,那就將錯就錯吧。
小夭長吁短嘆,說:“我跟防風邶,是不可能的,我早就死了心。”
瑲玹拉起小夭的手,道:“你怪哥哥嗎?”
小夭搖搖頭,笑了笑說:“自然不恨,你可是我的哥哥啊,你做什麼我都不恨你。”
瑲玹眼神亮了亮:“你說的是真的?”
“自然。”
瑲玹安下心來,說:“那如果,我要殺了防風邶呢?”
“殺防風邶?!”小夭有了些慌亂,問:“為什麼要殺他?”
瑲玹冷聲道:“他與始冉勾結陷害豐隆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這樣的人,留不得。”
小夭拽著瑲玹的衣袖,有些焦急:“豐隆的事跟他有什麼關係?你查清楚了嗎?”
“璟查到了豐隆那天中的毒名叫偷歡散,而製毒之人親口供出是防風氏的二公子找他制的毒。”
小夭擰眉問:“你怎麼知道這不是陷害呢?”
瑲玹心裡冒起火,憤怒道:“你還想幫他說話?!始冉都親口說出是防風邶的主意,他心思如此深沉可怕,我絕不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