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還想再說些什麼,被阿獙推進了後院,說:“去把曬好的草藥收起來,我看天色不好,恐怕是要下雨了。”
烈陽對著阿獙撇撇嘴,乖乖收拾草藥去了。
小六鬆了口氣,這烈陽也就阿獙降得住。
小六坐到診桌後,收拾著桌子上雜亂的東西,阿安湊過來道:“上次那位綠衣男子來找了您好幾次。”
小六一時沒想起來這綠衣男子是誰,“誰?”
阿安道:“他說他是防風邶的大哥。”
小六倒吸口氣:“他來找我做什麼?!”
阿安說:“他沒說有什麼事,但每次來似乎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笑話,防風崢心事重重跟她有什麼關係。
小六擺擺手道:“以後防風崢再來就跟他說我沒回來。”
說曹操曹操到,防風崢一腳踏進回春堂的門,一面嘴裡說著:“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小六苦嘆冤家路窄,嘴裡說著:“我不想見你,你難道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嘛。”
防風崢身材挺秀,玉冠將一頭黑髮一絲不苟地攏在頭頂,神韻獨超,貴不可視。
此時防風崢臉上帶了怒色,問道:“防風邶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
小六說:“因為你是防風崢,他是防風邶,你們是兩個不同的人。”
防風崢盯著小六,突然笑了起來,既生瑜何生亮的想法在防風崢腦海中浮現。
雖然防風崢是嫡長子,從小就被防風小怪以族長的繼承人來栽培,但是他的苦楚誰人能知道?
他羨慕自由自在、浪蕩灑脫的防風邶,為什麼防風邶從小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吃喝玩樂遊戲人間,而他卻要日日苦修靈力和箭術。
偏偏防風邶的運氣好得不得了,第一次消失後帶回來了無數的冰晶,靈力還突飛猛進。
第二次消失後更是帶回來一塊兒巨大的冰晶,成了軒轅首富,甚至要娶自己看好的女人。
防風崢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見防風崢陰沉著臉離開,小六覺得大事不妙,她匆忙起身往防風邶的小院兒走去。
小院兒安安靜靜,防風邶並不在這裡,小六著了急,卻也無可奈何,她根本不知道要去何地方找他。
就這樣在擔驚受怕中過了七日,相柳終於出現了。
仲秋的一晚,明月清風,小夭剛沐浴完要睡下,只聽窗外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她認出是毛球的叫聲,面上一喜,推開窗看去。
毛球一身血汙落在窗欞之上,急急說道:“快隨我來,相柳受傷了。”
小夭深深呼吸著平息自己狂跳的心,起身披上外袍隨毛球跑了出去。
毛球化身金毛白雕帶著小夭如破竹直插雲霄。
小夭抱著毛球的脖子問道:“他怎麼會受傷?這次是誰?”
毛球說:“我也不知道是誰,對方有上百人,個個都靈力高強,殺了防風邶所有的暗衛,若不是最後關頭相柳跳進水裡,只怕……”
小夭的心裡突然浮現一個人名,這個名字讓她忍不住全身開始發顫,若真的又是他,她該如何收場,如何面對。
毛球一路飛到山崖前的木屋外,小夭認得這裡,這裡是清水鎮外的那片青山,這木屋是當年她養手傷來過得地方。
可惜清水鎮在這五百多年裡已經蕩然無存,與軒轅融合為了一體,現在改了名字叫清水城。
此時黑幕繁星,山崖空曠,山風呼嘯而過,小夭望著那點著油燈的木屋,禁不住輕聲地叫:“相柳?”
毛球化為人身上前推開了門,說:“別叫了,他昏迷不醒聽不見的。”
相柳緊閉著眼睛躺在木屋的床榻上,身上搭著一條染血的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