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清風徐徐吹動樹梢。

小夭推開了相柳的手，氣道：“我還以為你會說想念我呢。”

“這種話我可不說。”

小夭眯眼盯著相柳，“你吃醋？”

“我吃哪門子醋。”

小夭呵呵笑著，“你們這些白蛇白鳥總愛說些違心的話，你就是吃醋了。”

小夭突然想到了什麼，抬眼恐慌地問：“你沒再去刺殺塗山璟吧，有沒有受傷？”

相柳勾著小夭的脖子將她拉到身前：“你擔心他？”

“我問的是你，我擔心他做什麼。”

相柳唇角揚起，似乎很滿意小夭的回答，說：“我這次沒有去刺殺他。”

小夭太瞭解相柳了，他跟自己一樣，都是有仇必報之人，上次塗山璟敢當他的面說“我很想念你”這種話，相柳絕對不會放過他。

“別賣關子，趕緊說！”

相柳輕輕撫摸著小夭鎖骨下的動脈，說：“軒轅王給塗山璟賜了婚。”

“賜婚？好端端給他賜的哪門子婚？”

“大概覺得虧欠方雷氏，就將方雷氏的嫡女方雷婉婉賜給了塗山璟為妻。”

小夭倒吸口氣，“誰？”

“方雷氏的嫡女。”

小夭心裡犯了嘀咕，這方雷氏的嫡女前世可是嫁給瑲玹為妃的，這一世竟然要跟塗山璟聯姻了？

對於雷婉婉這個人，小夭並沒有什麼過多的印象，唯一記得就是前世與瑲玹大婚那日一身大紅嫁衣羞澀的模樣。

如今這世她要嫁給塗山璟，倒也不一定是壞事。

小夭出了長長的一口氣，說：“對於方雷氏來說，是個機會，對於塗山璟來說，也是個機會。”

相柳目光迷濛，“這兩個機會做何解釋？”

“對方雷氏來說，他們氏族被打壓二百多年，低沉消極，若搭上塗山氏這條線，無疑於靠上了一座大山。”

“對塗山璟來說，也是個機會是什麼意思？”

小夭輕輕拽了一下相柳的銀髮，說：“字面意思。”

相柳不屑地冷笑。

小夭見他笑的冰冷，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擰眉問道：“賜婚的事，你沒有摻合吧？”

相柳看向小夭，坦然道：“摻合了。”

小夭無語，說：“我就猜，外祖父不會隨便給塗山璟賜婚，果然是你從中作梗。”

相柳臉色陰沉，說：“覬覦我的人，沒殺了他就算我仁慈。”

小夭咯咯笑著，“是你殺他，還是他殺你？”

相柳黑了臉，“我上次是失誤！”

“好好好，是你失誤，我若去晚了半分，你都要成人幹了。”

相柳眯著眼看著小夭，小夭伸手戳了戳相柳的冷臉，說：“你只要保證好你的安全，隨你開心。”

聽到小夭如此說，相柳臉色這才好了一些。

小夭抓起一隻鴨脖子啃著，說：“他們只有一個頭，算計不過你的九個頭很正常，你說你九頭妖的身份多麼厲害，為何總自卑？”

相柳笑了笑，“你竟然覺得九頭妖的身份厲害。”

“當然厲害”，小夭一本正經地看著相柳，“可以在海里自由穿梭來去，還可以有這麼多的身份，那些人就是嫉妒你才會排擠你。”

相柳轉過頭看月，望向雲霧盡頭，掩蓋住眼底的綿延感動。

“我要走了。”

小夭一怔，低聲問：“這麼快？”

相柳掃了小夭一眼，“明年此時，我在瑤池畔迎你出關。”

白羽金冠雕鳴叫兩聲催促，相柳起身，小夭僵坐在那裡沒有動。

相柳嘆了口氣，拿掉她手裡的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