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儘管裡面躺著那個痛的冷汗淋淋的是自己兒媳婦,肚子懷的是她的孫子,可這面上,還是沉穩的很,足見這江東第一夫人的魄力。
我倒不急著回答吳國太,轉身那三位老醫官,又恭敬的給他行了禮後,看到他們眼中露出舒適之色,才說道:“小子人小言輕,剛剛跟師傅學醫不到一年,這醫術是遠遠不及三位老醫官的,小子不敢枉下診斷,請三位醫官賜教。”
吳國太皺了下眉,也乾脆的很:“三位就說說看吧。”
國太的語氣不喜不惡,讓慣來眼高於頂的三個老醫官心中頓生悶氣。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相互推辭了幾番後,其中一偏瘦的小山羊鬚站了出來說道:“既然如此,就由老朽來說吧。剛才我給夫人診脈,發現脈像很亂,浮沉不定,口舌泛白,加上腹痛如絞,只怕是流產的先兆,我建意給夫人立馬服用安胎養氣之藥,時間不能再擔隔了,多等待一分,便多一分危險。”
他一說完,另外兩個紛紛附意,似乎他們的意見都是一致的。
吳國太一聽到流產的先兆,神色一緊:“因何原因導致此病?”
那小山羊鬚頗有遲疑道:“這……還未得知,國太贖罪。”說著拿眼來瞅我,眼中似乎在說,都是因為我的原因,所以讓他們忘記了詢問發病的原因。
國太臉色微怒,轉向我道:“黃大夫如何看?”
適當那小山羊鬚說時間擔隔不得,這時國太的語氣已經轉急。我不敢再多想彎腰道:“這個……夫人似乎並不是有喜,而是假喜脈。”
我這一句有如石破天驚,在場的所有人全都色變。
吳國太還沒說話,那三個老醫官立馬站了出來怒喝道:“放肆,你的意思是我們連喜脈不喜脈都摸不出來嗎?真是黃齒小兒,信口雌黃,聞名天下的梅先生,怎麼教出這等劣徒。可惡……”
我臉上抽了兩下,也是,我這一句話,可算是太得罪人了,一下子就否定了他們幾十年的醫術,等於就在他們臉上狠狠的抽了一嘴巴。想我不過十六,而他們都已年過花甲。看過的病人,比自己吃的鹽還要多,怎能不氣。
“國太,此人當真是梅先生之徒麼?竟然連喜脈都摸不出來,在此胡說八道。”
這時吳國太臉色黑沉,一股威壓從她身上發了出來:“夠了,黃大夫以何為憑我家喬兒不是喜脈?”
我後背冷汗溼透。頭皮一陣陣發麻:“小子抖膽問一下,三位老醫官可有把脈三分鐘以上?”
那小山羊鬚聽完最為憤懣,兩眉倒豎幾乎快要湊到我面前噴道:“果然是個不通醫術的騙子,那有人懸脈三分鐘以上的,你師傅難道沒有告訴你,懸脈越久,辯證越不準嗎?國太,此人不學無術,簡直就是一派胡言,可惡至極。”
看他們說的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我頓時給堵的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好嘛,我承認我沒什麼口才,尤其是兩陣對罵,或者是堅持己見時,我實在要有多窩囊就有多窩囊。
吳國太兩眼如刀,犀利無比的盯著緊迫道:“以何為憑喬兒無喜?”
那三名老醫官見吳國太拼命追問,口氣大有不能善了之意。紛紛昂首怒視,滿目鄙夷的跟著道:“今日你若說不出個原由來,就別想走出吳侯府,還請國太徹查此人。我等絕對不信他乃梅先生的徒弟。”
另一名老醫官揚手道:“國太,夫人此時腹痛如絞,不能將時間浪費在此不學無術,假小人身上,還請國太速速恩准用藥。”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清鳴高亢的男聲:“母親,先讓嫂嫂服藥。”
我被他們炮噴的面無血色,聽到又有人來,扭頭去看,只見一白袍錦底黑紋,暗金描邊的華服少年站在門口,微暗的燈光之下,照的來人如同天神下凡,威武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