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
安如意心領神會,微微一笑,跟在安二夫人身後去了亭子。
其實像這種四面開闊的地方,反而是談話的好地方,因為實在太不好偷聽了。
安二夫人遣了丫鬟去一旁,安如意也很上道的把自己貼身丫鬟給遣走了。
安二夫人把事情同安如意一說。
安如意臉上露出了幾分驚喜的神色,一迭聲道:“哎呦,恭喜姑媽,恭喜表弟了,這可是件大好事啊。”
安二夫人心裡頭很是高興。
這是今早上唯一一個聽了這事以後,衷心為她的白兒高興的人。
這讓安二夫人忍不住心裡頭感慨,到底還是骨肉血緣可靠,旁人同她都沒有什麼血緣關係,都不能切身體會她的感受。
只有安如意……
安二夫人望向安如意的神情好了不少。
安如意彷彿不曾察覺般,神情很是興奮跟親熱:“那姑媽可得抓住會,好好爭取一下那副指揮使。畢竟,這伴讀一事可不是年年有的。今年有這麼個會,又趕上表弟身體大好了,可不就是老天爺見表弟受苦多年,補償個表弟的緣嗎?可要牢牢抓住了啊。”
這話簡直說到了安二夫人心坎裡去了。她望向安如意的眼神更是親近了不少,語氣也和緩的很:“意兒說的沒錯,這個會難得的很,是要好好抓住。”
她頓了頓,臉上神色又變得不怎麼好看了。
安如意趁道:“……可是家裡頭人不怎麼同意?”
這句話像是引發了安二夫人積壓在心裡頭的怨氣,她終於忍不住跟安如意抱怨起來,抱怨平國公老夫人對阮楚白的不重視,抱怨安平翁主跟秋er nai奶對她這個長輩的不敬,抱怨了好一通。
安如意耐心聽完,臉上是一副與安二夫人感同身受的表情:“姑媽真是太不容易了!”
“可不是嗎!”安二夫人想起自己的艱辛,忍不住就熱了眼眶,“你表弟好不容易身體好一些,正是謀個好前程的時候,當了林浩帆的伴讀去了御書房,白兒的才能不就落在那些當代大儒,皇孫貴胄們的眼裡了嗎?……這是多好的一個晉身會啊,可她們……她們……”
安二夫人說不下去了。
安如意適時的遞上一塊帕,關切道:“姑媽,擦擦淚,別讓風吹的皸了臉。”
安二夫人看向安如意的眼神更和藹了,她心裡頭有些感慨的想,往日見這個侄女汲汲營營的去巴結芙蕖堂那邊,以為她是個沒良心的,今日一見才知道往日都是自己偏見了。
其實這個侄女還是挺關心她這個姑媽跟表弟的。
安如意左右看了看,小聲道:“姑媽其實也彆著急,有意兒呢。”
安二夫人捏著帕子,既驚且喜的看著安如意:“你有法子?”
安如意一臉羞澀的笑著搖了搖頭,安二夫人一臉失望。
安如意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樣,拉著安二夫人的,道:“姑媽別灰心,意兒雖然知道這事難的很,但事關表弟一輩子的前程,卻是願意為之一試的。”
安二夫人搖了搖頭:“你這孩子……有這份心就夠了。”
安如意笑道:“姑媽,你且聽我說。那西山軍營的指揮使不是阮府的旁支嗎?意兒對那旁支瞭解不深,心裡雖然有些主意,卻是不敢誇口,你待我今日回去好好查一查,明日再同姑媽說。”
這就是有主意了——安二夫人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握住安如意的:“真的?……你是說真的?你有辦法?”
安如意便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道:“還不敢誇口,姑媽等我下午回去查一查……”
不管怎麼說,這是唯一一個願意幫助她跟白兒的,安二夫人望著安如意的眼神簡直可以稱作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