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娘拱了拱手。
阮楚宵臉有些青,即便青禾昨晚剛幫了他大忙,他也對青禾沒什麼好臉色。
這人,這是直接闖進了他表妹的閨房啊!
登徒子!
方菡娘看了青禾一眼,想了想,慢慢道:“既然青禾這般說,想來阮公子是個可靠人。那青禾也不必陪我過去了。”
在沒理清之前,方菡娘現在並不是很想再同謹王府有什麼瓜葛。
阮楚宵聽方菡娘這般說,臉色才稍微好了幾分,冷著臉,嚴肅的看向青禾:“既然方姑娘這般說了,青禾大人請自便。”
青禾愣了愣,一陣苦笑。
茉莉有些擔憂的小聲道:“大小姐……”
方菡娘回頭給了個安撫的微笑:“茉莉,你還是好好在家休息,我去看看那副畫,馬上就回來。”
大概因著她對原主的孃親沒什麼認同感,所以對原主孃親的親人也沒什麼特別的感情。
在方菡娘心裡,即便是不是親人,似乎也同她沒什麼關係。
阮楚宵自然是聽明白了方菡孃的弦外之音,他神色暗了暗。
青禾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他目送著方菡娘跟著阮楚宵出了客棧,坐上了馬車。
茉莉有些拿不定主意,求助似的看向青禾:“青禾大人,這可怎麼辦?”
青禾苦笑道:“你放心就好,你家大小姐應是不會有什麼事的。”
茉莉向來信服青禾,聽青禾這般一說,也放下了幾分心。
方菡娘坐在馬車裡,臉色有些不太好。
阮楚宵以為是方菡娘心情不好,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她。
半晌,方菡娘打了個手勢,示意停車,阮楚宵趕緊讓車伕停了車,就見著方菡娘身手矯健的從車上跳了下去,蹲在路邊一陣嘔吐。
阮楚宵神情有些繃……原來是暈車了,他還以為……
方菡娘吐過後總算是感覺好了些,見阮楚宵僵硬的站在一旁,想著自己這番醜態都很可能被這個表哥看了去,難得的有了幾分不太好意思:“我暈車……”
因著眼下時間還早,前些日子因著谷掌櫃的事,據說彭老爹也是到處跑曾經的門路想著法子,早出晚歸的,休息的不是很好,想來眼下還沒起床,方菡娘就沒去喊彭老爹駕車,直接乘了阮楚宵來時的馬車。
阮楚宵僵硬的點了點頭。
他向來是騎馬的,只是今天想著接方菡娘回府去讓他祖母看一下開心下,才坐了馬車過來。
他有些歉意道:“是我沒想周全。”
方菡娘拿著錦帕擦了擦嘴角,笑道:“我暈車是我的問題,與阮公子無關。”
阮楚宵見方菡娘姿態這般落落大方,彷彿方才的嘔吐都是一場錯覺,他頭一次覺得,這個表妹有點意思。
方菡娘復又上了馬車,只是沒過多久,臉色又煞白起來。
阮楚宵擔心的看著她。
好在沒過多久就到了平國公府,方菡娘下了車,緩了半晌才總算緩過那股勁頭去。只是她一抬頭,就看見不遠處極為氣派的朱漆大門上懸掛著偌大的一方牌匾“平國公府”,微微一愣。
她這才發現,阮楚宵從來沒曾說過他家的背景。
大概是擔心她攀權附貴,不說實話,假認親戚?
方菡娘露出個緩緩的笑,只是那笑意裡,多多少少帶了幾分輕諷的意味。
阮楚宵一抬頭,恰好看見了方菡娘那笑,他是個軍人,心思沒這麼細膩,見方菡娘這般笑,心裡頭多少有些不太舒服,一時間還沒想過來。
他不自覺的看向方菡孃的表情就有些嚴肅。
方菡娘輕笑道:“菡娘不識,原來是平國公家的公子。怪不得青禾對阮公子放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