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還聽說,三房那邊的秋二奶奶,這些日子正憋著力想使勁,想把她兒子阮紀風,從伴讀名單上扒拉下去。
難道這安二夫人,是為了這事來的?
不對啊,好歹也隔了房呢,這種小輩的私事,斷然沒有讓隔房長輩出面的道理。
太子妃這邊還在琢磨著想著事情,就聽著那邊安二夫人略略有些侷促不安的開了口:“……不知太子妃娘娘,對於這個伴讀的人選,可聽說有什麼眉目了?”
太子妃微微蹙起了眉頭:“只是聽說玉靜那邊,似乎屬意三房的阮紀風,但最終人選,應是還未敲定。”
還未敲定,就是說還有希望。安二夫人只把後半句聽到了耳裡,她神色一下子有些眉飛色舞起來:“說起來,風兒他娘,今日同臣妾一起過來時,還曾說過,想跟太子妃娘娘求個情,看看能不能同玉靜公主那邊商量商量,風兒眼下跟著王老先生念學,很有進益,正是上進的好時候。她怕風兒這調皮性子,去了上書房再惹出什麼禍端來……”
太子妃微微點了點頭,伴讀這事,講究的是你情我願的,若人家阮紀風不願意,也沒有強按著牛頭喝水的。
安二夫人瞅著太子妃的神態,見太子妃神色和緩,心裡稍稍穩了些,又帶了幾分試探道:“其實說起來,臣妾倒是有幾分想為我家白兒謀一下這個伴讀的位置……白兒的情況太子妃娘娘也是知道的,他向來聰慧過人,只是身體差了些。眼下眼見著身體大好了,這孩子是臣妾的獨子,也是臣妾的心頭肉,臣妾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捧到他跟前去,眼下正好林小公子少個伴讀,不如替白兒爭取爭取試試……”
太子妃微微沉吟,道:“安二夫人一片慈母之心令人動容,但,這伴讀一事還是要看玉靜公主那邊的意見,太子殿下作為舅舅,也總不好對外甥的學業指手畫腳……”
安二夫人有些失落,她強笑道:“太子妃娘娘說的是,臣妾就想著,太子妃娘娘這邊同玉靜公主能說得上話,看看能不能有什麼可商量的地方……”
太子妃點了點頭,笑道:“安二夫人也不必著急。玉靜那邊遞了帖子說這幾日林駙馬生病,她要照看林駙馬,今兒的生日宴便不過來了,過個兩三日再來親自上門道賀。到時候本宮替安二夫人探探口風,推薦一下白兒……不過本宮能做的也不多,到時候這事若是不成,安二夫人也可另想他法。”
能得太子妃這樣一句承諾,安二夫人已是喜出望外了,她連連道謝,笑道:“娘娘客氣了,此事若是不成,就是合該白兒得不到這份差事,也是他的命。”
兩人又寒暄幾句,太子妃便露出疲態,安二夫人識趣的起身相送了太子妃。
風雪越來越大,宴席早已撤了下去,丫鬟們又擺了歇腳的桌椅供夫人小姐們歇息。
暖閣裡頭的小姐們一開始還興致勃勃的在暖閣臨窗的地方觀雪,待雪這般一直未停,且地上的積雪也越來越厚之後,她們這些小姑娘們都有了幾分憂患意識——這麼大的風雪,即便雪停了,路上想來都是積雪也難行的很,這可怎麼走。
福安郡主對方菡娘向來看不慣,她不願意同方菡娘待在一處,見方菡娘如同旁的小姑娘一樣,在那守著火盆烤火,不禁冷笑一聲,心裡頭想著,這般平凡,泯然眾人,也不知道謹王瞎了什麼眼才會看上她!
越是這般想,福安郡主心裡頭越是酸澀難忍的很,她霍得起身,大叫一聲:“拿我披風來!”
她的貼身丫鬟連忙遞過了她的火狐皮披風。
這披風一上身,旁邊就有不少女眷投來了羨慕又嫉妒的眼神。
這火狐皮品相極好,一看就是完整的一張皮子所制——當然,它最令人嫉妒的還有一點,那是當今聖上親手打獵的火狐,將其剝皮後把這襲火狐皮賜給了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