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十二劍,痛苦閉目手腕一抖,十一把劍頓時刺入到厲護衛的身體裡,所有的動作都似暫停在那一刻,他一動不動的還半張著只剩一隻手臂的右臂,後背微微的弓著,整個前胸如刺蝟般扎個透心涼。
鮮血慢慢的染紅了身前的衣襟,開始滴滴嗒嗒的往下落,而體內那些浮動的血管似的蟲子,卻是慢慢的恢復,一旦不能孵化,就會憋死其中,就如啄不開殼的雞悶死在其中一般。
而厲護衛那猙獰的臉孔,在一瞬間慢慢的恢復,那慘白布滿血跡的臉上似露出了感激的笑容,“謝,謝……好,兄弟……”最後似解脫般嘆了口氣,慢慢合上了雙眼,脖子無力的垂了下來。
十二劍的眼眶全都紅了,他們扭過臉不忍再看,慢慢的拔回劍,屍身緩緩倒在了血泊中。
葛老此時突然的取出金針,一回頭嗖嗖嗖,三根針刺入到地上那隻蒼白的斷臂上,而斷臂則開始劇烈的扭動起來,不過幾瞬就慢慢停了下來。
看著那根足半米長的只有髮絲的三分之一般細的紅色活物,聖主眼中閃過一絲極怒的狠毒,他死死的瞪住那條扭動的盅蟲,半天,似從牙關中磨出的一句,他道:“葛師,如何使它,才能消解厲護衛心中之恨,讓他安心離去?”
葛老,眼角微微的溼潤,不過片刻那下三角眼射出毒辣的光芒:“回聖主,只要以藥物將它浸泡,使它無法再動分毫,然後再將它活活架在金針上,日日以弱火煎烤,烤到七七四十九日,慢慢折磨將它煎成蟲幹,然後放到陽光下爆曬,曬成碎渣後丟入糞池中,被驅蟲分食,只如此才能解恨……”
“好,就如葛師所言……”
待聖主揮手,十二劍才慢慢向跪趴在地的厲護衛方向走去,為防意外,四周都撒了特殊的藥粉,然後葛老的一粒化血丸,厲護衛連同那隻斷臂,慢慢像雪融化一般,化為了一灘血水,接著以陽光暴曬後,再以火烘烤,終將所有盅卵消除乾淨。
聖主今日與體內胎毒大戰一場,未睡足便又被厲護衛這一死,重重的晃了下心神,整張臉色看著疲累之極,眼底都已隱隱帶著一層青色。
看著聖主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看著他們所有的舉動,薄唇緊緊抿在一起,還未從剛才之事中徹底走出,便知此時勸聖主去休息,斷也不會聽從了。
而因厲護衛之死,情緒低沉的十二劍已默默回到陣位上,葛老沉默的站在屋內,這種讓人窒息的沉默足足半晌,他才終於開口。
“聖主要注意身體,切勿太過用神,厲護衛雖死,但到死卻從未背叛東獄,背叛聖主,不愧為魔聖生前為聖主挑選的忠心護衛。
並且他以死又向聖主提供若干有用的線索,為不辜負他的一片心意,一片赤子忠心,聖主定要引起警惕,如今四獄與五洲都蠢蠢欲動風雨欲來的跡象,如何處理好之後的事宜才是重中之重……”
聖主有些遲綬的將目光移到了葛老臉上。
這些冷冰的目光,葛老已不止一次見到,這是一種殺意,但他知道並不是針對自己,而是由體內的胎毒所控,情緒激動,憤怒,極度惡劣時都會如此。
葛老在這種目光下,不自在的咳了一聲,但隨即便正色道:“聖主無需感覺到暴怒,因為如果不將聖主體內的胎毒成功拔去,那老朽就不得不說,厲護衛今日便會是聖主的明日,厲護衛被盅王控制,我們還可以將其解脫,但是聖主一旦被毒胎佔據,那後果不堪設想,恐怕也無任何人能控制的了,下場要比厲護衛更悽慘數十倍。
聖主莫怪老朽說話如此難聽,自古忠言逆耳,如果能使聖主成功解除胎毒,便是要老朽的命,老朽也願意……”
聖主的目光隨著葛老的話,慢慢變得緩和下來,他不由垂下疲色,半天才緩緩道:“葛老有什麼話,便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