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賣入春樓,每日都要接客,直到年老色衰。
百花苑的婆子也經常拿這一點來敲打那些不聽話的姑娘們,這些有如養在香閨的少女,對倚春樓往往是談之色變。
所以“敬茶”對姑娘們而言,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兒,因為每一次“敬茶”都意識著是她們出頭的日子,甚至還有姑娘會花銀子暗暗託人打聽客人的情況,以決定她們“敬茶”時的妝容表現,苑子裡只要一提起這個,輪不到的羨慕不已,輪到的又都是喜不自禁,又帶些惴惴不安。
只除了一個人,就是羅溪玉。一等的姑娘本來就難得,韓夫人一向不會輕易讓她們去“敬茶”,出去一次也都會選的有把握的客人,而羅溪玉則更是被她自認為奇貨可居,牢牢收在手中,連訊息都不外露,十五歲之前是絕不放去“敬茶”的。且她的目標早便畫好了範圍,畢竟在天寶城能為美人而一擲千金的人,也不過是在那幾大勢力之中,只等著一個月後放出訊息,看客人價錢出的高低罷了,想必這一次定是能讓她賺的缽滿盆盈,這一舉不僅提高了百花苑的名聲,而風頭至少能壓過其它幾家苑子兩年之久。
當然,如果一切都按照她所想的計劃的話。
“小姐,太好了,你終於……能了,我就說嘛,人家伺候的小姐十四歲就都被帶出去了,可是小姐你都十六了怎麼夫人還不著急,這過了十六的年紀在富人眼裡就不新鮮了,到了十八歲連百花苑都留不得,都要被送到倚春樓的,可是,就算小姐琴棋書畫詩一樣也不精,甚至比倚春樓的姑娘還不如,可也不能到倚春樓啊,那地方……”
珊瑚正說著,卻被紅珠用力拽了下袖子,打斷了她的話道:“以小姐的姿容,就算不會珊瑚說的那些詩畫,咱們也不怕的,定會有人將小姐買回去,不過,小姐下個月就要見客人了,算算日子也有點緊,將將二十來日,我和珊瑚這次得找婆子好好給小姐準備些好看的衣著服飾。
所以小姐你也不能再懶散下去了,敬茶時的禮儀舉止還要重新溫習,夫人說不能丟咱百花苑的臉面,以後小姐嫁入了府裡,到時我和珊瑚就是小姐的貼身丫鬟了,我們定會助小姐一臂之力,那,小姐,你休息,我們先下去忙了……”一通話平板的說完也不等羅溪玉點頭,便拉著珊瑚飛快的離開了。
紅珠比珊瑚機靈些,知道小姐從剛才婆子離開就臉色發白,一語不發,這是心裡不舒坦了,這個時候珊瑚說的那些話不是戳小姐心窩子嗎,但有些話又不能不說,她只得一口氣把要說的說完,這才拉著人走了,給小姐時間自己想想,畢竟對她們而言,跟著小姐是幸運的,雖然時不時被牽連,挨婆子們訓,但是像小姐這樣對奴婢知冷知熱,不為難人,有好吃的一起吃的主子,百花苑裡還是不多的。
雖然有時候她們倆心裡都有些怨小姐的不爭氣,但是都沒想過要離開她去伺候別人,她始終覺得,小姐並不是婆婆說的朽木不可雕也,她其實心裡什麼都明白,也並不是做不好,只是可能因為別的一些原因,雖然究竟是什麼她不清楚,但想來離開百花苑也許就能好些了。
羅溪玉臉色有些蒼白,之前熱出的紅暈現在已不見一絲,她抬頭見珊瑚和紅珠離開,便將手中的書放到一邊,雖然對這事兒早有心裡準備,但是臨到時還是覺得心頭髮緊,難以接受。
小妾就是現實版的小三,這種上不去檯面的身份在百花苑裡卻是人人羨慕的出路。
但自古沒有身份背景被人買來的妾,大多沒有好下場,更何況像百花苑這樣的地方,正經家風嚴正的貴府是看不上的,能來的大多是些腰纏萬貫的“暴發戶”和一些勢力的頭目,不說暴發戶的年紀和家中已有多少房姨娘,但就那個肥耳大腸的樣子,加上還有不少心理畸形變態,專門以折磨小妾待婢為樂的,據婆子們說就不在少數,更不提那些原配個個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