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整理好衣裳後,見到黑龍暗迸發的火氣,不敢開口,只是試探性的上前半偎向他。
“你先回宮!”黑龍暗萬才的熱情全數盡失,揮手叫她走。
媚兒懊惱得只好離開。
待觀波亭上只剩下黑龍暗一人時,他本想提腳走下拱橋,卻眼尖的見到被丟棄在一旁的七絃琴,腦海中突然劃過一個人影,於是,他想也不想的命人去帶水音過來。
不多久,水音就被一個孔武有力的高壯侍女背上觀波亭,亭裡是正在獨飲悶酒的黑龍暗,先前的杯盤狼籍早已不復見,擺在水音眼前的是那隻老樂師留下的七絃琴。
“彈!”黑龍暗命令道。
他知道她會的,十年前在金殿上,她不就曾以一曲自創的“秋風戲葉”贏得了滿堂採,嫋嫋的餘音至今縈繞耳邊教人難忘,但這也是她唯一彈過的曲了……而今,他想再聽一次!
“我下會!”低頭瞧了一下琴上七彩的絲絃,水音胸口一震,猛地將頭偏向一旁,怎麼也不願去碰那琴一下。
撫琴也得用心啊!若無心而空有絕妙的琴藝,彈出來的曲子只是徒有音調的空殼罷了,一個無心的操琴音,怎麼能讓聽者動容呢?何況,她也不願為黑龍暗而彈。
“你不願?”黑龍暗冷冷的眯起了眼,手中的酒杯緩緩的放下,“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他提醒她稍早被他握死的那隻小鳥的慘烈下場。然後,黑眸淡淡的掃向水音身後陪她前來的侍女。
察覺到黑龍暗的意圖,水音憤恨的一咬牙,撫撥起琴絃。
初聽琴音時,幷沒有任何不凡之處,只聽到水聲淙淙、鳥兒婉啼,但幾小段後“叩叩!”的響音愈發清晰,節奏規律得仿如木魚敲擊聲,而輕撥緩吟間流出指間的樂音、更宛如虛空中傳響的梵音,清靜又莊嚴,就像向上天的祝禱和哀求。
水音食指彎曲、不斷的以指關節扣系琴板,叩叩的節奏規則的發出,當她左豐伸同琴絃,才剛想來一聲長吟時,竟被黑龍暗攔腰提起,他空出的另一手快加閃電般的往身旁站立的侍衛腰間一抽,緊跟著白光一閃、在水音尚未看清時,桌上的琴就硬生生的被劈成兩半。
“你是什麼意思?”此刻的黑龍暗渾身散發出一股股的殺氣,駭人的嗜血腥味像一團冷風直撲向水音。
“你雙手確是血腥,我是替那些可憐的枉死魂魄超渡。”恩及慘死在他手下的鳥兒,水音就益發確定自己是對的。
聽了她的話,黑龍暗此刻的神情已不是用“猙獰”兩字可以形容的。他深黑不見底的眸裡,毫不隱誨的出現想將她生吞活剝的渴望。
在黑龍暗凌厲目光的逼視下,縱使害怕,水音卻強撐出一身傲骨的直瞪回去。
當氣氛一觸即發時,黑龍暗快速的打橫抱起她抬腳就走。
“你將為自己的不馴付出代價!”他道,腳步卻沒停的直往御池東邊的方問走去。那裡正是黑龍暗的寢居黑日宮。
進了黑日宮,黑龍暗毫不停頓的將水音在那黑色大床上擲去。頃到間,她嬌小的身子立刻陷入一片黑色的被褥中,狂熾的黑像急湧的渦流般將她捲了進去。
黑冷的被褥、桌椅……什麼都是暗沉沉的黑,教整棟宮殿看起來詭異和陰森,宛如一座監獄!十年前,她就在這裡成了他的禁館,也因此註定了她這輩子可笑卻又無法掙脫的一生。
隨著水音迷離的目光、黑龍暗陰驚的眯起眼彎身向她,逼近到幾乎鼻碰鼻的距離,讓水音不得不正視他的存在。
“這床是否讓你憶起了一些事?”
黑龍暗貼近的面容教水音嫌惡得趕緊轉過頭,她直勾勾的水眸瞧著黑色的枕,硬是不肯對上他的眼。
“回答我!”黑龍暗毫不伶惜的扳過水音的臉,深如潭水的黑眸卯上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