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佛的法力便相當於一位仙王,這蕭塵被壓在塔底,他能出得來嗎?”
似乎聽聞這話,廟裡面二十幾人緊繃的神經才稍稍舒緩下來,便在這時,角落裡那蓑衣客忽然站了起來,往廟外走了去,走至門口時,後面那虯髯客道:“兄弟,這天快黑了,鎮上幾間客棧都住滿人了,你這一出去,恐怕待會就有人將你這的位置佔了。”
那蓑衣客彷彿沒有聽見,仍是往廟外走了去,黃豆般大小的雨點砸落下來,使得他頭上的斗笠“砰砰”作響,很快,蓑衣又溼透了,腳下所踩之路亦是泥濘不堪,一腳踩下去,容易把鞋子陷裡面。
遠處鎮上已是無半個行人,所有人都在屋簷下避雨,蓑衣客走了過去,此鎮本來是沒有客棧的,但因近幾個月常有人來,故有人將空置房屋臨時改建成了客棧,倒也因此賺得不少。
而此鎮名為鍾靈鎮,但實非人傑地靈,反倒時有惡瘴山脈闖出來的兇獸傷人傷畜,因此但凡有抱負的年輕人都去東洲繁華地帶闖蕩了,留下來的多半是祖祖輩輩在此安身立命的老人,或者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終日無所事事只管等死的小混混。
蓑衣客找到一間臨時改建的小酒樓,走了進去,只見整間屋擠滿了人,各人胡氣大吹,喧鬧無比,空氣中也瀰漫著一股嗆人酒味。
“一間房。”蓑衣客走到櫃檯前,摸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櫃檯上,也是與此同時,外面又進來一人,口中也是道:“老闆娘,一間上房。”
後進來那人是個紅衣男子,劍眉星目,俊朗非凡,只是渾身上下,似乎藏著一股極重的殺氣,在他手上拿著一把鑌鐵扇骨折扇,他走到櫃檯前,也摸了一錠紋銀放在櫃檯上。
老闆娘是個四十不到的婦人,既是開店做生意,那便管他正道魔道,通通來者不拒,然而眼下卻是有些為難了,很明顯這二人均非尋常人,但是眼下卻只有一間空房了,若這二人動起手來,只怕整間酒樓瞬間灰飛煙滅。
屋內氣氛忽然有些緊張了,紅衣男子轉過頭看向了身旁的蓑衣客,蓑衣客也轉過頭看向了他,二人目光碰撞的一瞬間,整個大廳都安靜了,彷彿空氣也凝固了一般。
二人就這樣彼此凝視著,目光都如同冰箭一般,銳不可當,在這種氣氛下,無人再敢說話,無人再敢動彈,均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東南角一名虯髯漢端著酒杯的手凝固在了半空,西北角一名白麵小生正欲拿酒壺的手也凝固在了半空,西南角一黑衣客想要離開,但雙腿愣是不聽使喚,站不起來,櫃檯前的老闆娘雙唇微啟,但卻一絲聲音也發不出。
這二人一旦動手,遭殃的是整間房的人,這種氣氛持續了片刻,直到二樓響起一個小夥計的聲音:“老闆娘,有位客人要退房。”
隨著這一聲“有人退房”,冰冷的氣氛終於被打破,彷彿時間再次流動了,端著酒杯那虯髯漢將酒飲下,拿酒壺那小生也拿起了酒壺,打算離開那人也不走了,櫃檯老闆娘賠笑道:“好!好!請稍等!”說完取出一串帶門牌號的鑰匙交給蓑衣客,又向紅衣男子道:“這位客官稍等,馬上替您收拾一間屋子。”
蓑衣客接過鑰匙也不多留,徑往二樓走去,走至樓梯口時,只聽後面響起了那紅衣男子的聲音:“老闆娘,我跟你打聽一個人。”
“好的,客官請說。”
“大概這麼高,貌若仙子,右眼眼角下三分處有顆硃紅淚痣,身著紫衣,手裡常拿著一支紫色玉簫……”
聽到這裡,蓑衣客腳步頓了頓,隨後依然往二樓走了去,只聽後面傳來老闆娘咯咯的笑聲:“這些天來過不少人,不過公子口中所言之人,似乎沒來過。”
……
蓑衣客走進二樓的客房,將頭上斗笠摘下,呈現出的是一張俊俏的臉龐,嘴邊有著一圈鬍渣,正是蕭塵,傍晚時他御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