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晝點了下頭。
他把啤酒瓶蓋的邊緣搭在桌角,然後抬高,再抬高,觀察了一下角度和高度,往下一磕——
力度用的並不大,那先前在葉落珩三人手裡頑固又任性的瓶蓋卻隨著「叮——」一聲脆響掉了下去,翻滾兩圈後平躺在了地面。
沈俊和鍾禮仁目瞪口呆:「臥槽,牛逼。」
「這就是主席嗎?」
蘇晝卻並不在意這兩人的誇讚,他的目光落在了葉落珩臉上。
雖然表情依舊平淡,但葉落珩就是莫名讀出了一種「還不誇老公?」的含義。
於是蘇晝就看著他緩慢眨了下眼,而後慢吞吞道:「誰讓你開掛的?」
正喝著啤酒的白睿思「噗——」一聲噴了口酒出來,阮妍連忙從磕cp的思緒裡回過神來給他遞紙。
「確實。」鍾禮仁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主席開掛了。」
沈俊接話:「給個連結。」
「……」
蘇晝沒搭理他,在葉落珩腦袋上揉了一把。
「點歌啊點歌。」阮妍給麥克風裝上一次性海綿套,遞給他們,「趕緊的,這消防知識都在這兒講了二十多分鐘了,你們沒聽膩我可是聽膩了,快唱歌。」
「來了來了。」鍾禮仁站起身,掃了螢幕上的二維碼,直接點了首
「哎落珩。」
話剛出口,白睿思突然想到葉落珩之前對自己這個稱呼的糾正,頓了下,費力改口:「葉落珩,葉落珩同學,你寒假住哪兒?」
除了蘇晝,葉落珩只給他說過自己和家裡現在水火不容的關係。
葉落珩給嘴裡送了塊蘋果:「租房。」
「租房?」白睿思語氣有些怪異,「就在西城租房?那你怎麼不跟蘇晝回新都?」
阮妍重複了一遍:「那你怎麼不跟蘇晝回新都?」
葉落珩「唔」了聲:「感覺有些奇怪。」
阮妍問:「國慶的時候你不是跟主席回過新都了嗎,怎麼現在覺得奇怪了?」
「現在……」葉落珩頓了頓,「之前是作為朋友去他家裡的,現在……有些怪。」
「哎。」阮妍道,「珩哥我給你說,你想,如果你要和主席結婚的話,之後不得天天見他爸媽,一回生二回熟,多去幾次習慣就好啦。」
葉落珩思考了一會兒:「有道理誒。」
蘇晝道:「嗯,跟我回家過年吧。」
「我……」葉落珩拐了他一下,「你別急,我再想想。」
正情歌對唱的沈俊和鍾禮仁發現了這邊小聲聊天的四人,後者直接拿著麥克風就道:「誒,你們在這鬼鬼祟祟說什麼呢?阮妍,是你說要唱歌的,你趕緊來點歌。」
阮妍被他這麥克風擴大的大嗓門嚇了一跳,站起身道:「知道啦死胖子,你先唱你的情歌去!」
「不點歌麼?」葉落珩側過臉問蘇晝。
蘇晝笑笑:「不感興趣,我聽你唱就行。」
「唱什麼都行?」
「嗯。」
「那我點一首《說散就散》。」
「不行。」
「《分手快樂》?」
「不行。」
「《剛剛好》?」
蘇晝抬眼看他,唇角揚了一點弧度卻不含一絲笑意:「沒事你點吧,《說散就散》也可以。」
「……」
葉落珩對上他的笑容,莫名就感到了脊樑骨有些發冷,於是不敢再作,老老實實去點英語歌了。
-
轉眼間桌上的啤酒越來越少,零食和果盤也吃得差不多了。
阮妍靠在白睿思的肩上,聲音黏糊道:「我好餓,該點夜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