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徹照例送我到樓下,也就一回,居然像有了默契。
他轉身的那刻我也轉了身,看著他融進夜色的寥落背影,我沉了口氣,高富帥的寂寞貌似和我無差。
韓徹人不錯,由於我算準他泡妞是出於寂寞,而我已經不在「妞」的範圍內,算半個兄弟,所以非常皮厚地要求他給我介紹男朋友。
他有點不樂意,問我他哪裡不好?
我發了一串問號過去。哥們兒,你哪裡不好這不明擺著呢嘛。
七月我報了個瑜伽班,由高溫瑜伽走到三十八度的室外,竟有一種走入空調的感覺。
六月一整個月我都沒有見過韓徹,他約過我一次,但我臨時被調去三組,那裡的甲方要求我不熟悉,包裝設計一改再改,約的那天正在鏖戰,所以推了。
我沒想到玩咖的世界這麼薄情,一回沒參加就沒我的事兒了,男女之間果然沒有友情,我想是這麼想,網路上還是跟他聊著。
他去了趟合肥參加路橋專案的活動,據說有頒獎,我問你能得獎嗎?
他告訴我,路橋這種東西基本是國企佔大頭,他們私企是分杯羹吃吃,去參加這種活動主要是擴充套件人脈。
我總覺得不差錢的人應該去國企,【你為什麼不去國企?】
【畢業呆過一陣,每個月兩千塊,你覺得能幹嘛?】
【可是私企應該更累吧。】
【看個人追求,我不喜歡太拘束,現在帶團隊壓力大,自負盈虧但自由。對了,這個月新來的兩個小弟弟和你差不多大,想認識嗎?】
【好啊!】我的表情瞬間明朗!
【打個預防針,我們工科生非常無聊的。】
我接觸的都是藝術生,不以為然,【像你這麼無聊就可以了。】
他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要求還挺高。】
半小時後,我:【我連你哪個公司都不知道。】
【下次送你張我燙金的名片。】
我將瑜伽服洗乾淨,晾衣服時我又聽見了獸類的響動,緊張地加快速度,溜進房間。
室友除了帶男友之外還養了只金毛,可憐那隻大狗這麼可愛,而我竟然怕狗。她一般將狗鎖在房間,它有時候呆不住會撞門,這讓我恐慌,這麼大的個,我覺得門不一定牢固。
我一邊化妝一邊想,合約還有半年,時間一到立馬換房子。
打車到ktv時才知這局人有多少!
一個豪華大包烏泱泱的人,韓徹的隊伍也壯大得太快了吧。我先看到的肥仔,他體型最醒目,拿了瓶百事站在一二層的樓梯上吹牛,我拍拍他,向他打了個招呼。
他熱情極了,「好久不見啊,妹子!」指了指最角落那大長腿騷擱在沙發椅上的韓徹,「喏,那小子在那兒呢。」
我點點頭,驚嘆道:「一個多月不見,你們找了這麼多人一起玩兒!」難怪我已經out了。
他皺眉頭搖頭,「哪兒啊,這兒我就認識韓徹公司的幾個人,其他都是朋友的朋友,還有他合作公司的。」
我瞭然,跑到韓徹旁邊,說實話,一月不見我又有種第一次見面的侷促感,幸好他的表情無比親暱,拉著我坐在沙發上,自己則長腿一展,支著沙發扶手。他抱歉道:「妹妹,今天讓你撲了個空。」
「什麼?」我皺起眉頭。
「新來的弟弟在加班!」
他今日難得穿了件我看得懂牌子的衣服,白t牛仔,乾淨如少年,我一時花痴,點點頭,「哦,沒事。」
「你怎麼不問他們為什麼加班?」他一臉期待。
我抿抿唇,「加班還能為什麼?」
「我讓的。」他沖我擠了個得意的笑,眼見我臉上的溫和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