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他朝她舉杯。
花如夜舉杯的姿勢很美,渾然天成,似是與生俱來為他打造的。他混跡風月場所多年,自帶有一股抹之不去的風流妖魅。
步天音舉杯未飲,花如夜突然說道:“我覺得你們很般配。”
步天音動作一滯,問他:“誰和誰?”
花如夜道:“你和雲長歌。”
步天音“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竟然無言以對。
天知道她腦子裡此刻在想的竟然是,敢情花如夜獻殷勤不是因為喜歡她,難不成是像姬流年一樣喜歡也雲長歌?!
花如夜並不知她心中已經把他想成了什麼樣子,徑自要開口,雅間外面突然傳來銀霜阻攔的聲音,但她顯然沒有攔住,因為那個人已經掀開珠簾進來了。
見來人是沈思安,步天音有些訝然,他這新婚不久不在家陪著葉清音當狗男女,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沈思安看了眼花如夜,眼中波瀾不驚,轉而看向步天音,竟似乎像鬆了一口氣似的,半是緊繃著的臉緩和了下來。
洞房之時他一怒之下讓沈二去殺步天音,憤怒過後他才明白自己險些釀成大禍,好在沈二說此事尚在準備之中,還沒有來得及派殺手出去。沈思安放心不下,去了步府發現人沒在,眼線說看到銀霜帶著她來了風月坊,他便過來了。
只有親眼看到她安然無恙,他才能安心。
小時候救他喂他吃飯喂他喝水留下手帕翻牆來看他的人是步天音,而不是葉清音。他認錯了人,錯愛了葉清音十年,還娶了她。自從知道真相後,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步天音。他心亂如麻,沒有任何頭緒。
但有一點,他是十分確認的。他並不希望步天音死。
步天音見到他臉色就不好了,但是沈思安臉色不好,她的臉色就又好了。她嘖了一聲,嗤笑著說道:“這不是沈王爺嘛?怎麼,不在家陪著嬌妻,來這裡做什麼?”
沈思安提著的一顆心將將放下,卻被她這話激得怒氣瞬起,他就知道,這女人嘴巴這麼毒,手段這麼奇葩,不是那麼容易死的。不僅讓她死不容易,她還能用嘴說的你氣憤至極。
沈思安有些下不來臺,須臾,他便給自己找了個來這裡的理由,於是他冷笑著對步天音說道:“本王來這裡,是特意想告訴你一個好訊息的。”
步天音嘖嘖的挖了挖耳朵,懶洋洋的說:“可我怎麼覺得所有的好訊息從沈王爺嘴裡說出來都變成壞訊息了呢。”
對面的花如夜笑出了聲音來,擺出了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沈思安無暇顧及他,對步天音惡狠狠道:“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姘頭來頭可大了!”
步天音眸色一頓,並沒有生氣,反而頗有興趣的問道:“沈王爺給我安了好幾個姘頭,你是指哪一個?”
沈思安冷笑道:“還能哪一個?最厲害的那一個——雲長歌。”
步天音一聽都一個頭兩個大了,怎麼今天這兩個人都跟她提起雲長歌?雲長歌是做了什麼事惹了他們?不能夠啊,他就算做了什麼,也不會被他們抓住小辮子呀。
沈思安只當她是驚訝,看來雲長歌從來沒有將自己的身份告訴過她,念及此他不禁有些莫名的得意。“你那位雲長歌真正的身份——”
“——便是銀月的太子。”
沈思安一字一頓的說完,步天音眼中只有一閃而過的訝色,稍縱即逝,快得他幾乎不確認自己看清了。
步天音努力壓制住內心的動盪,含笑對沈思安舉杯,溫聲道:“我還以為堂堂沈王爺會帶來什麼資訊呢,你說的這個,我早就知道了。”
沈思安冷哼一聲,並不相信她的說辭,步天音晃了晃酒盅,道:“喝一杯麼?”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