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啊。”
裴鴻衍說:“我選一。”
裴本懷故作驚奇:“大哥,您是沒弄懂題目嗎?這都兩天了,您怎麼總選一?”
裴鴻衍說:“甄沛瑩現在怎麼樣?”
裴本懷說:“她現在過得很好,沒了大哥您,安眠藥也不常吃了。”
裴鴻衍說:“……謝謝你照顧她。”
裴本懷說:“不謝,那畢竟是我的,親妹妹。”
裴鴻衍沉默了。裴本懷享受了一會裴鴻衍的沉默,就將電話掛了。
邵世榮驚訝道:“你這是把裴家老宅許給他了?”
裴鴻衍點菸,一點點顫抖的手指暴露了他所有堅不可摧的表象:“世榮,”他吸了一口煙,很久才吐出來:“我輸不起啊。”
只有裴鴻衍知道,在過去的幾天裡,裴本懷給他的所有選擇題,他只有第一天沒有選甄沛瑩。也就是在那天,他收到了一份快遞,拆開來看,是兩片帶血的指甲,指甲上深深淺淺不勻稱的指甲油,還是他裴鴻衍親自給塗上的。當時甄沛瑩低下來看他然後淡淡一笑的模樣他還記得。
裴鴻衍真的沒想到,裴本懷對權勢的渴望,竟達到了殘害胞妹的程度。他只能妥協了,因為甄沛瑩,是他最輸不起的砝碼。
裴鴻衍晝夜不停地變賣著財產,真的是馬不停蹄地。只有抽著煙能讓他緩緩。他捏著煙管坐在沙發上,閒暇了才得空想想裴本懷這個人,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心腸也的確是太殘酷了。
數年前裴本懷由司機帶回本家,還是愣頭愣腦的模樣,剛下學回來,手裡捧著厚厚的醫學教科書,裴鴻衍隨手翻了下,看得頭暈,裴本懷卻以為他有興趣,壯大膽子和裴鴻衍討論醫學理論。裴鴻衍聽到不耐煩,歪頭看裴本懷這樣不知人情世故的模樣,只覺得好笑。
裴鴻衍由此想到一個典故:隋煬帝楊廣做皇子時,為人勤儉正直,不沾女色,有一個大臣遠見他的風姿,說了句:“世間本不應有如此的君子,若他真是這樣的本性,便是國家的大幸;若是為了皇位的隱忍偽裝,便是驚世的暴君。”
孫妙眉此時也正和這位暴君打著交道。
裴本懷坐在韶光孫妙眉所屬的辦公室裡,雙腿交叉,相貌堂堂地。孫妙眉站在巨大的寫字檯後面,覺得頭疼。
孫妙眉說:“我記得下午你還有個採訪吧?”
裴本懷優雅道:“這個採訪妙眉姐也是要參加的,在下可以和你一同前往。”
孫妙眉說:“你不要三天兩頭地總往韶光跑,你又不是韶光的藝人,你經紀公司會怎麼想?”
裴本懷道:“勞學姐關懷,我怎麼想,我的公司就怎麼想。”
孫妙眉揮了手:“你的條件,我不會答應。”
裴本懷說:“董事會百分之三十的股東都在我這邊,大勢所趨,學姐不懂嗎?”
孫妙眉把桌上的一杯冷茶摔了一下,茶盞杯碟脆生生的一響:“再說一次,韶光不是我一人的,是我和我的丈夫——邵世榮的。我的股份,也是他的股份。”
裴本懷手邊的茶水還是熱氣騰騰,他端起來抿了一口:“可邵世榮的股份,可不一定是你孫妙眉的。”
孫妙眉冷眼:“這就屬於我本人的家事了。”
裴本懷把茶水喝完,王凝給他沏的是好茶,他很心悅。孫妙眉在寫字檯後面遙遙地看他,裴本懷也心悅。他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落落地站起來了,“中午學姐肯賞臉吃個飯嗎?”
孫妙眉說:“謝謝,我可以讓王凝招待你。韶光的員工餐味道不錯。”
裴本懷微微一笑:“如果妙眉姐賞光,我們可以談談韶光未來的發展。”
孫妙眉道:“韶光未來的發展好像和裴先生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