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馬唉一聲,手捂著紅彤彤的地方,蹲了下去,一雙眸子水汪汪的望著我,要哭不哭的一臉委屈的望著我。
“下回兒,別給我學那隻騷狐狸。”
“是是是,我……我是看您惦記著他……所以……”他扁嘴,把水氣又硬生生地給憋了回眼裡。
我長吁一聲,
彌兒這傻小白,都這般高了,智商也不見長。
風徐徐吹著,從閣樓往下望去,庭院裡嬉鬧著走來幾個侍女,嘰嘰喳喳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圍在她們中間的一個女子,捧著什麼東西緩緩的走著,翹首還望了我們這邊一眼,眸光瀲瀲,那神情,那姿態。
我一恍惚,就像是自己正望著自己,只覺得怪彆扭的,轉過了身子,拉住彌兒問道,“霽雪給的藥夠了麼,這幾日怎麼不見他人影兒?”
“他的侍女今天還送來了一回藥,說這是主子留下的最後兩帖藥了,說著也巧著幾日並不見霽雪主子他人,像是沒在這宮裡了。”
什麼!!!!!!!!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我腦海裡蕩啊蕩的,腳站在地上也是虛的,幾乎沒多想便拔腿往霽雪居處跑去。
幾枝碧竹,孤零零的。
門處的侍女見我一來,嚇得跪在地上,身子篩糠一般,抖個不停。
這間屋子收拾得比弘氰那小子的居處還乾淨,能搬的都搬走了,簡潔的房裡只剩下一張床,桌子還有幾張椅子,案上擺置的瓶瓶罐罐也都清空了,這麼簡陋,都不想是曾住過人。
“你們家主子什麼時候走的?”
“個多月了。”她稍抬頭望了我一眼,立馬垂頭死盯著地上,嚇得聲音更輕了,“主子不讓我說,逢人只說是研製新藥不見人,宮主的藥也是主子他許久就配好了,囑咐我按時去送的。”
我怔怔地,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一個多月前,那豈不是走在弘氰之前。
難怪弘氰那會兒獨自說著什麼……霽雪的決定是對的,原來狐狸那小子不聲不吭的搬走,也是效仿了霽雪。
“他有留下什麼字條麼?”
“有。”侍女低頭想了一會兒,怯看了我一眼,身子往後挪了挪,“只不過當時主子說,誰先來居處找他,就把紙條給誰。”
我頷首,手一伸,“拿來。”
她伏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說,“少宮主,如今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主子的手稿自然是留不到現在。”
乜斜一眼,
怎麼聽,怎麼覺得這婢女在諷刺我。
啊啊啊啊……反思中,確實我這段日子忽略了霽雪,連帶著他的侍女說話也嗆勁了起來。
“我家公子素來與詩楠皇子相交甚好,前段日子他也來過,奴婢親自交在了他的手中,可是我知道,那字條中的內容其實是寫給少宮主看的,只是主子脾氣倔,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嗯,也是……他們倆又沒有姦情,犯不著走前,還留個紙條遞來遞去的。
只是,詩楠?!!!
乖乖,也不知道霽雪把我刻意想隱瞞的事,洩露了幾成。這下好,我還沒來得及遣散人,被霽雪的紙條這麼一傳,估計人都自發的散了。
這,該如何是好……
第107章
5—2
我一人站在庭院門處,衣帶被風吹的輕輕飛舞,很是愜意,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髮絲,我低頭拂順了袍子,猶豫了一陣子,手收緊著滿是汗,使了點力氣,庭院的門吱的一下被推開了。
一張石桌,擺置著吃剩的一些點心。
漆紅的房門緊閉著,卻能聞到一股濃郁幽芬的芳香,倒不知詩楠房門前種的是什麼,金黃的一片,花瓣也零落的散了一地,有些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