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有些痠疼,我手腳張開八爪魚似地纏抱樹上,透著稀疏的樹葉望著這一切。肩頭抖得厲害,腸子都快笑出來了。
這小彌兒,整是一個活寶……
估計那小家夥是怕把我不見的事宣揚出去,弄得後湮宮裡亂哄哄的,所以咬牙一個人跑去找了。
呃,
是不是得從樹上下去了?
踩……踩踩……
腳懸空。
寒
這叫上樹容易下樹難,抬頭瞅瞅這蔥綠挺拔的古松,這萬年老樹長這麼大也挺不容易的,樹杈似乎挺牢固的……乾脆坐上去沾染些靈氣……嗯,繼續爬……
閣樓倚靠著峭崖,
崖邊一隻孤松聳立。
贗狄拖著一把刀從林裡深處走來,站定。習練刀法……
一盞茶功夫,他停下,仰頭望了一眼那古松,
身形停頓了一下,遲疑了片刻,彎腰把刀放下執起擱在地上的一把劍又練了起來,一招一式行雲流水般,漂亮極了。
微風掃過,樹嘩嘩作響,上面還傳來下一陣淅瀝淅瀝的聲響,瓜子殼漫天撒了一地。
終於,他忍不住了。
“少宮主,還要在上面呆多久?”
我耷拉著腳,坐在樹杈上,晃悠著……
“不知道。”
明顯可以看到贗狄臉色一沈。
我訕笑著……本來就不知道……不是不想下來,是不知道怎麼下來,既然下來不了,那麼還要呆多久那當然是不知道了。
歪著頭,看著他。
叫他幫忙?
寒
他板著臉,剛還好好的現在跟那黑剎神似的,
……難道剛剛瓜子殼有掉到他身上?
低下頭,隨意的拍拍袍子上的散殼……這不能怪我,哪個堅果沒有一個半個殼的……
繼續晃盪著腳丫,算了,情願呆在樹上。
等彌兒回來了……讓他用白綾緞把我卷下來……
他在樹下怔了一會兒,轉著身子不吭聲,繼續耍起了劍……只是那殺傷力似乎也沒剛才的劍勢強了……因為樹根本就沒……晃盪了。
仰身,散步伐,迴旋。
我忍不住吐著瓜子殼拍手叫好,這根本就和那醉拳與得一拼,劍法這個流暢,身姿這個迷人。
他身形一晃,忍住,氣定神閒,舞劍。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咧嘴偷笑,半晌清嗓子,故弄玄虛地喊道,“贗狄……”
他仰頭望著我,俊冷地臉上浮現一抹笑意,“少宮主是準備要下來了麼。”
搖頭,下來了還不被你活扒皮了啊。
於是正兒八經地說,“看著你,讓我想到了曾經聽到的一首打油詩,要聽麼?”
他望著我,不動聲色。
我忍著令肚子抽痛的笑意,詩情並茂地念著,“水至清則無魚,人執劍(之賤)則無敵,遙國那麼多兵器你不學,偏學劍;上劍不學學下劍;下劍招式那麼多,你學醉劍;銅劍鐵劍你不學,去學銀劍!”
吐一口氣,氣運丹田,無限感嘆地吼一句,“終於,你練成了武林絕學──醉銀劍!”
死死抱著樹幹,望著他那漸漸發黑的臉,撇著頭,還要不怕死地補一句,“最後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劍人。”
其實得罪他的下場很明顯,
就像此時的我,明知不可行卻偏要往老虎屁股後面摸……賤啊……自我唾棄中……
……
一陣天昏地暗,我便被莫名其妙地風給捲了下來,四個字盤旋在腦海,此生完哉!
直墜下落
沒摔疼……
寒,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