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雪如。
“我懂了!”她絕望的,悲切的說:“您的意思,是要把我許配他人?要我負了貝勒爺,絕了他的念頭?您不在乎我的感覺,也不在乎貝勒爺嗎?”
“這是小貓小狗有資格說的話麼?!”雪如大怒!已經不去計較貝勒爺這個稱呼了。
吟霜點頭,眼中透露出一決絕的神色,她不住的點著頭,嘴裡喃喃的說著:“我明白了!你們的意思我都明白了!福晉既然不能容我,那我只剩一條路可走!要我負皓禎,以絕他的念頭,不如讓我消失,以絕所有後患!”
說完,吟霜站起身來,就如現一隻受傷的野獸般,迅速衝出房門,用盡全力,奔向後院。雪如大驚失色,伸手一攔,哪兒攔得住,吟霜已消失在門口。雪如帶來的侍衛本就守在門口,見她衝了出來,以為她要逃走,伸手一抓,居然沒抓到,只得跟著直衝出去,奮力狂奔,追著吟霜。
吟霜奔到井邊的時候侍衛還沒追到,她在眾人的狂叫聲中,爬上井邊的護欄。眼看就要躍入井中,侍衛這才衝到護欄底下,奮力一躍,拉住了吟霜的腳。吟霜掙扎著,卻掙扎不過侍衛,手指攀著護欄,死命不放。侍衛使出全力,用力一拉,吟霜終於攀不住,從護欄上滾落到井邊。僕伏在井邊潮溼的泥地上,不禁放聲大慟。雪如、秦嬤嬤、常媽、香綺全奔了過來,香綺撲上前去,哭著扶起吟霜,痛喊著說:“吟霜小姐,你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讓貝勒爺怎樣活下去呀?”
雪如氣個半死!“這是哪裡來的野貓,嚎得如此難聽?!我的兒子,堂堂碩王嫡子,沒個賣唱丫頭就活不下去了?!掌嘴!”
白吟霜連忙護住香綺,頰上淚痕未乾楚楚可憐地質問:“福晉,皓禎是那麼的美好,他說您是那麼的高貴仁慈,您怎麼能那麼殘忍地懲罰香綺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呢?”
雪如渾身發抖:“我殘忍?!你還有臉說我殘忍?!不對!你個賣唱丫頭居然敢這麼說我?!給我掌嘴!”
侍衛正要上前,突然聽得一聲怒吼:“誰敢動她!”
來人正是皓禎!
話說,這小寇子被拷問完了(期間沒少挨板子,雪如心情不好,聞說皓禎的外室住在小寇子親戚家,早認定是這狗奴才帶帶了兒子,手下自不容情),又覺得對不起他的貝勒爺,好在雪如問完話便去想法處置白吟霜了,把他往柴房一扔,府裡各處亂糟糟的,他趁亂又去給他的貝勒爺通風報信去了。
皓禎趕到的時候正是雪如發威的時候,他怎能看著他的梅花仙子受委屈?那可是個比父母都重要的存在啊!
“額娘!你要如何對她?你不知道她已經孤身一人只有我一個了麼?她還帶著孝,你就這樣逼她,何其殘忍?”
雪如噎得說不出話來,狠狠嚥了口唾沫,鼻翼忽扇忽扇的,胸口一起一伏,顯是氣極,捏著帕子的手直攥得指節發白,半晌才吼道:“你也知道她戴著孝!哪有好人家的女兒熱孝時跟男人鬼混的!”
皓禎激動欲狂:“我們是真心相愛,真心相愛下的情不自禁,發自內心,那麼美好的事情為什麼到了你們嘴裡就會說得如此不堪?!該懺悔的是世人那顆骯髒的心!”
雪如再也繃不住,暈倒了……
帽兒衚衕真是熱鬧得像提前開了廟會,豈有旁人不知之理?何況此地被樂克點名之後,正是重點監查的物件。巡城御史[2]早與底下的人通了氣兒,暗暗地把這裡盯住,一有動靜就出動,得了信兒今天早朝報上來,數數日子,不多不少,正是三天。
乾隆已經氣到麻木了!他容易麼?!好不容易處罰完了,只要碩王家老實待著,頂多以後不再用他們也就是了,好不容易給皇后、十二阿哥、兩個公主賞了一堆的東西,好不容易老天開眼讓皇后和氣了,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