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著王曉桃走了一步。待王曉桃怕弄溼了柳知趣的衣服推開他時,才發現二人已身在家中東屋。
那邊廂,小販終於到了一處平地,勉強停了車。小販撩起汗巾子,一邊擦著嚇出的冷汗,一邊翹腳向大木桶裡張望。正在可惜潑灑了一些的時候,無意中發現桶沿上竟有兩個寸許深的指印。驚得小販舌頭伸出,半日都收不回。
王曉桃極是好奇,顧不得換衣裳,纏著柳知趣是如何“思動”的。柳知趣急的雙手直襬,幾次張口想說什麼,都被王曉桃興奮的猜想打斷。王曉桃興奮了好一會兒,不見柳知趣回答,便狐疑的盯著他。卻見他半低著頭,身子微微弓著,雙手一會兒舉起到腰際,一會兒又用力放下。眼光飄忽不定,似乎是想看自己又不敢看,但是又忍不住老是偷看,雙耳通紅,隨著王曉桃越發狐疑的注視,柳知趣就連脖子都紅起來了。王曉桃斜睨著越發侷促的柳知趣,忽的貼近前去,伸手拽住他的耳朵,叫道:“嗯?幹什麼壞事兒了?”
柳知趣越發埋了頭,眼神越發閃爍,腰也越發躬的明顯,整個人顯得越發手足無措。王曉桃忍不住手上加了點力氣,柳知趣也不抬頭,只是不住的偷瞄。王曉桃心火騰的一下上來了,嘿!?我這暴脾氣!她鬆了柳知趣的耳朵,擼胳膊挽袖子就準備……
王曉桃忽然看到自己左邊袖子因溼漉漉的,貼在皮肉上,這蠶絲的料子四層又浸了水,整個胳膊都若隱若現。王曉桃深吸一口氣,慢慢的垂眸看了看,嘴角一陣抽搐……
砰的一聲,柳知趣被一腳踢出了房門,飛出去老遠。他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身後便傳來重重的關門聲和落閂聲。柳知趣慢慢爬起來,嘴角抿著笑,慢慢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一直到月上西山,柳知趣都沒等到王曉桃出門。
第二天,日上三竿,王曉桃偷偷摸摸的開啟門,出門前,先伸出腦袋左右探了探。左邊沒人,前面沒人,右邊有人道:“娘子頭髮越發長了。”王曉桃像受驚嚇的兔子一樣迅速縮回頭,乒乒乓乓的關了門,下了閂。柳知趣蹲在門邊,不明所以的摸摸剛被王曉桃的長辮子抽過的臉。
第三天,日已偏西,王曉桃悄無聲息慢慢的推開窗屜子,探出頭去:右邊沒人,左邊沒人,前面沒人,下面有人道:“娘子餓否?”王曉桃砰的一聲下了窗屜子。柳知趣抱著雙膝坐在窗下,一臉莫名其妙的抓抓頭。
第四天一大清早,王曉桃便開了門,目不斜視的直向院門走去,雙手剛剛搭上院門,便聽一個聲音在門外道:“娘子,你也要出去趕集嗎?”王曉桃一溜煙的鑽回東屋,關門落閂。柳知趣推開院門,一臉怔忪,右手食指在鼻子下面蹭了蹭。
接下來,一連三天王曉桃都沒再嘗試過露面。柳知趣四處亂轉,怎麼也沒好意思用法術進屋。娘子臉皮那麼薄,臊了她,倒黴的可是柳知趣!
這一日,有人在院外大聲道:“妹妹!趣之!你們藏到哪裡去了?”柳知趣急忙迎了出去。在外面的空靈子看到山腳下忽的閃出一個人來,偏頭一看,喜道:“趣之!你沒事就好!你娘呢?”柳知趣剛笑道:“大舅舅……”便被空靈子打斷,空靈子狐疑的看看柳知趣,又看看面前的山。他猶猶豫豫的伸出一隻小手指,指指山,又指指身後。柳知趣意味深長的緩緩點了點頭。空靈子立馬揮手招了自己的撥浪鼓,爬了兩次都摔了下來,索性抓了撥浪鼓的杆子,催動法術,竟連道別都不曾就匆匆的飛了。柳知趣看看空靈子的背影,又看看山,摸了摸鼻子。
夜半時分,王曉桃正矇頭大睡。忽然門被人砰的一聲撞開,柳知趣匆匆走了進來,對著剛剛怔忪坐起的王曉桃急道:“娘子!”不待王曉桃說話,便掩了她的口,左右看了一看,又道:“別出聲!”焦急之態溢於言表。王曉桃熟睡中被嚇醒,整個人怔怔的,只聽他說:“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