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要稟報老夫人,老夫人出面,少夫人一定會聽。老夫人顧及顏面,還會讓少夫人跟夫人道歉。”
“不可,這件事不能讓老夫人知道。”
若讓老夫人知道是因為她跟江清月鬧口角,讓江清月撂挑子不幹了,江清月會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她的下場不會太好。
想到老夫人苛責人的模樣,孫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去找暮兒。
“現在府裡他當家作主,出了這種事,他定然會向著我,他向來不喜江清月,由他出面,於我來說是最好的。”
“對對對,讓世子出面。”
孫氏也知道這件事不能耽擱,當即就往書鳴院去。
到了書鳴院,一進門就聽到孫曉曉的哭聲,孫氏臉上露出不喜的表情。
從前還沒發現,但是今日開始覺得孫曉曉有些討嫌。
她進門直接把事情說了,孫曉曉在一旁添油加醋,聽得薛非暮眉頭直皺。
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沒有管家的本事,這樣肯定不妥。
沒想到江清月如此有脾氣。
他寬慰了孫氏幾句,孫氏哭哭啼啼的說了自己根本不是那個意思,話裡話外都是江清月小題大做的意思。
薛非暮想了想,準備自己去一趟梧桐院。
有薛非暮撐腰,原本孫氏也想去,但一想自己一個婆母,因為這種事去到兒媳婦的院中,沒得給了她臉面,倒像是自己做錯了事,隨即作罷,回了自己院中。
薛非暮要去梧桐院,孫曉曉打著照顧的名義也要跟著。薛非暮無法,只得隨她。
此時的梧桐院,江清月看著搬空帳冊的書架,臉上露出微微笑意。
這些東西,曾經耗費了她所有的時間和精力,卻也沒有換來侯府的一絲真心。
之前她就是被這些東西框住了,現在沒了這些東西,只感覺到一身輕鬆。
侯府是什麼狀況,她一清二楚,她辛苦那麼久,才把賬做平,讓侯府有了進項,轉虧為盈,可以體面的生活。
但是其他人卻以為侯府的錢都是大風颳來的,肆意揮霍,最後補不上漏洞,還怪她這個主母操持不善。
按照侯府如今的花法,很快就要拆東牆補西牆,越漏越大。
從她重生回來,就想把中饋送出去。
之前還計劃褚婉兒操持接風宴是個好機會,倒沒想到最後是經了孫氏的手。
對於她來說,誰接手的好,只要送出去就行。
這幾個主子,沒一個好的。
從今往後,侯府賬面上的任何情況都與她無關。
她接下來要打算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是:和離。
眼下,薛非暮剛剛回京,不會和她和離。
休妻都不敢。
因為她新婦為寡,操持侯府,為薛家做了這麼多,若薛非暮敢休妻,一定會被御史的唾沫星子淹死。
她只能等,等一個合適的契機。
還有一個方法,就是讓東陵厭出面。
只要東陵厭發話,侯府不敢不放人。
只是,這件事她若求了東陵厭,那以後她就是東陵厭圈養的金絲雀。
對於她來講,也不過就是從這個牢籠跳到了另一個牢籠。
而且說不好,另一個牢籠更艱難。
她不知道東陵厭是看上了她的臉還是聲音,還是某個神情,但是她知道,和那個人有關。
她現在能求得東陵厭庇佑一二,已經是極限了。
若再要更多,也只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她賭不起。
一條明知不能走的路,倘若賭輸了,萬劫不復。
重活一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