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酒樓裡都是螞蟻死人,看著小段將軍這般,也無人阻攔?還有,這婦人又怎麼會睡到小段將軍酒醒……”搞得這麼激烈麼。
“正是疑點重重。”顧廷燁道,“成泳兄弟如何肯認,誰知剛質問了兩句,那女子就一頭撞死了,如今那婦人的家人夫婿叫起了撞天屈,狀告成潛兄弟姦汙良家女子,又逼死人命。”
明蘭長長嘆氣,對方這麼下血本,自然是前後打點好的,段成泳這回麻煩了。夫妻二人半響無語,明蘭道:“如今怎麼辦?欽差去地方徹查鹽務,沒有硬手的武力撐腰可不成呢。”
顧廷燁看著她,眼中現出幾分猶疑,明蘭看了,心裡敞亮:“你想去麼?”
“皇上還沒召見。”他低聲道,“能做的這般周全,想來不止是幾個府衙官吏,當地的衛所怕也不乾淨了。得有個人去整理下。這事,一般人震嚇不住,得殺幾個祭祭祖宗才好!”沈國舅既然去不了,同級別的也只有他了。
“段大哥,與我有恩。”男人滿心都是決斷不下,左右為難。
明蘭木木的:“要去多久?”
“快則一月,慢則兩月。”顧廷燁揉著她的手掌,“我手裡一大攤子事呢,也是走不開。待把成泳兄弟撈出來,就換鍾大有去駐防,到那時,沒準老耿的身子也好了。”
明蘭大鬆了一口氣,笑道:“我還當你要去一年半載呢。”鹽務清查不是一時半刻能好的,“原來只去一兩個月,這又何妨,但凡侯爺能趕在我臨盆前回來,我便是心滿意足了。”
也不管揉皺了官袍,顧廷燁把她攬進懷裡,輕輕搖著抱著,在他心裡,卻是一步也不願離開她,他歉疚道:“你有了身子,我不該走的。”
明蘭鼓起勇氣,用力推開他,正色道:“侯爺也是我的大事。侯爺的事,便是我的事。”很多事情她早有心理準備,眼前的男人是頭悍野的豹子,充滿活力血性,怎麼可能老拴著他,只消別跑太遠太久就成了。
“可…”顧廷燁極力不願想起某些事,可卻抑制不住的胡思亂想,他一生果決精明,遇事決斷幾塊,這次卻忽然優柔起來,“你若有事,我不在身邊,可怎麼辦?”
“侯爺。”明蘭知道他在想什麼,她推著他寬厚的肩膀,認真道,“我不是那位秦太夫人。”
顧廷燁依舊沉吟,明蘭提氣道:“只消侯爺留些人手便是,若有人來欺負我,吵不過,打也能把人打出去。再有個不好,我逃走還不成麼。”顧廷燁忍不住失笑。
明蘭靠在他懷裡,眼睛睜得大大的,聲音暢快清亮:“除非侯爺想致仕了,否則總有許多差事要辦的,難道總守著我不成?以後,咱們還要生……”她臉上一紅,卻說不下去了。
顧廷燁心頭甜蜜:“是了,咱們以後還要生許多孩兒呢。”
明蘭叫他說的害羞,拱到他脖子間,小狗似的一陣亂啃,顧廷燁大笑,以牙還牙的也咬了回去,就著明蘭的脖子一通亂親。
過了半響,兩人歇了笑鬧,顧廷燁枕在明蘭的腿上,忽道:“你的確不像那位秦夫人。”
他忽然一個翻身起來,面對面坐著,“倘若我迫不得已,得娶旁的女子,你會如何?”這個問題橫亙在他心裡已經許久了。
明蘭一愣,呵呵一陣傻笑,“怎麼會呢?”
“你會改嫁。”男人定定的看著明蘭,口氣十分篤定。
“…怎麼會…呢?”明蘭裝傻,心裡卻覺著這蠻有可能的。
老父的往事始終籠罩不去,他不自覺的會拿自己對比。一比之下,頗令人沮喪,儘管自己極力不去想‘改嫁’這兩個字眼,但以這幾個月他對明蘭的瞭解,若真發生了無法抵擋之事而致使夫妻分離,那這死丫頭頂多哀怨上三五天,然後十有八九會尋第二個男人來嫁的。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