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已經青了,何洛指著夏至痛罵,而仇文則捧著地上摔碎的玻璃製品,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這個玻璃製品是一百多年前的老物件了,仇文很喜歡,但沒有說過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關敬英估計這玩意兒不是從廢棄基地蒐羅來的,就是從哪個死人身上找到的。
“天啊!”仇冰河也注意到了摔碎的玻璃製品,她衝過去跪在地上,和她爸一起捧著玻璃掉眼淚,這東西是陪著她長大的。
何洛和夏至在一旁罵罵咧咧,仇文和仇冰河父女倆跪在這兒哭哭啼啼。
“在這破地方我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何洛捂著自己發青的眼睛,“我今天就走!”
他跑去了存放壓力服的房間,在跑到門口之後,他回頭看了一眼。
仇文和仇冰河還在捧著玻璃製品哭,關敬英倒是看著他,但是關敬英什麼表示都沒有。夏至就更不必說了,夏至滿臉嘲諷,似乎篤定他不敢跑。
“你們這群混蛋!”何洛關上壓力服,直接出了基地。
夏至嘖了一聲,他準備給自己倒點水喝,然而關敬英攔住了他。
“幹嘛?”夏至平常對關敬英的態度還算好,但最近他覺得關敬英這孩子太優柔寡斷了,不知道維護自己的利益。
“您去找人吧。”關敬英對夏至說。
“啊?!”夏至不解,“你讓我去找他?!”
“是的。”關敬英點頭,“我拜託淑雲阿姨他們陪著您出去,以免您被攻擊,不過他們不會幫您勸人。”
“我不去。”夏至甩開關敬英的手,“他自己要往外跑的,他愛死不死。”
“夏伯伯。”關敬英依舊擋在夏至身前,“解決你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
“這只是我們之間的問題?!你看他順眼?”
“不順眼,不過他不會在這兒待太久,這段時間我們起碼應該維繫表面的和平。我在你們中間勸阻是沒有用的。”關敬英已經試過做他們兩人之間的和事佬了,但和事佬沒法讓他們和平共處。
不說和平,夏至甚至做不到忽略對方的存在。
“迂腐,是他自己要離開的,他自己做出了這個選擇。”夏至冷哼一聲,“這
種人死在外邊最好。”
“夏伯伯!”關敬英的表情更為嚴肅。
夏至嚥了口唾沫,每次這孩子露出一本正經的樣子都會讓夏至想起關敬英的親生父母。
其實仇文也覺得沒必要管何洛,何洛自己要出去的,他死了只能說明他倒黴。
然而仇文剛要開口,關敬英便繼續開口道:“死不是一個輕鬆的詞,您應該比我更瞭解這一點,您對他性格上的厭惡不能決定他的生死。”
“敬英說得對。”仇文果斷站在了關敬英這邊。
夏至與關敬英對視,關敬英半分不肯讓。
最後夏至還是去了,畢竟關敬英之前能做出把他和何洛手牽手綁一起那種事,他不可能讓夏至就這麼安心去休息的。
幾個喪屍跟著夏至一起出去了。
仇文和仇冰河還捧著玻璃碎片跪在原地,他們倆倒是沒哭了,可他們表情是懵逼的,很顯然,他們在理解這背後的邏輯。
對於他們倆來說,這種人類的命確實不怎麼重要。
“何洛的品行一直不怎麼樣,但是官方有意替他隱瞞。”關敬英把仇文和仇冰河扶起來。
“啊?為什麼?他是爛人誒。”仇文一個小時前還在管何洛叫好孩子。
“因為他帶來的正面影響比他帶來的負面影響大。”關敬英說完這句話之後仇文立刻就懂了,只是仇冰河依舊無法明白。
“無論他歌唱的希望和未來是否屬於另一種極端,這些歌曲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