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他什麼都不願意和我說,那些人說清清他有病,好好的一個人,他就是內向不愛說話,這都怪我,怪我。從小他就愛生病身體虛,我卻總是顧著自己的學生沒法去注意他,我帶了這麼多學生出來有什麼用,自己兒子卻沒了。”
“小時候他還會跑來和我撒嬌,說別人欺負他,可我總讓他檢討自己,怪他不聽話。可他那個性格,怎麼會去和別人主動犯事。”
“他那邊的研究院同事說醫生檢查出來清清有自閉和抑鬱,還是同性戀,要是我不同意讓他住院,就把他性向的事曝光,讓他一輩子抬不起頭做人。他是我兒子,我只想他好,要是真有病,治好了我就帶他回家。”
許嘉言說:“您知道他為什麼不跟您說話嗎?因為連您都放棄了他。”
自己最親的母親都認為他有病,他該有多傷心。
林母哭的悲切,她從沙發上起身,要給許嘉言跪下。
她從昨天晚上的電話就知道眼前這個人有很大的本事,能把林清從醫院帶出來,住這麼好的酒店,言行舉止都不是普通的人家。
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明明是這麼優秀的兒子,從小到大都虧欠他太多。
離異家庭和冷漠的家庭關係,讓林清異於常人的敏感。可她還不自知,從小就以考第一名就帶他去玩的條件讓他的希望一次次落空,末了還要批評他,心思都在玩樂上。
自林清小學三年級時她和林清父親離異就一個人把他拉扯大,這麼多年來他都聽話又懂事。同行的老師誰不羨慕她有這麼出色的兒子,國內時候成績就頂尖,在國外讀研還能把論文發表在權威雜誌上。
可如今,那些人說他兒子因為能力不足被取消了研究員資格,有精神病,是同性戀。她那麼好的兒子,一下子被毀完了。
許嘉言趕緊把她扶起來,說:“您別這樣。”
林母哭著說:“求求你,幫幫他,他是好孩子,我的好孩子啊。”
“阿姨,我一定會幫他的,您先起來說話,您這麼傷心,林清聽到了也會難過的。”
林母的情緒完全不能自控,她繃緊這麼多天的炫,都崩斷了。
從兒子出事後她誰都不能說,她們家只是蘇州邊的一個小縣城,她連能求的人都求不到。
她不是想放棄兒子,她實在是沒有那個能力。一向不信佛的她都去拜菩薩,求兒子快點好起來。可她哪裡知道,她那可憐的兒子待在那種醫院裡,再沒病都能被逼瘋。
到了下午湯煦又從家裡溜出來,和許嘉言說已經仔細和湯小太太說了林清的事情,終於得到湯母的批准,准許他在外頭過夜。
程教授卻還不見蹤影。
許嘉言哼笑說你都多幾歲了大哥,在外面過個夜還能被管著。
湯煦黯然情緒難得沒接話。
許嘉言也明白,湯母知道程博昊還在上海,怕他們倆待一塊舊情又復燃。他只能在心裡吐槽,根本就沒復燃的說法,因為就從未燒滅過。
等林母的情緒終於穩定,許嘉言和她說了具體的安排,先要證明林清沒病,他已經在想辦法去找權威的精神科醫生,需要林母回去拿林清以前看病的醫院證明,或者是老師同學的口錄筆錄也行,輔助證據越多越充分越好。
湯煦親自開車送林母回縣城。
酒店位處長寧區最繁華地段,這間套房正在25層高,俯瞰夜景下的上海,車水馬龍,霓虹熠熠。
許嘉言坐在陽臺的椅子上拿著林母帶過來的手機。
林清提到過手機裡有照片,林母也說研究院有人正是因為看到林清手機裡面的照片,質問他又不否認,說他是同性戀。
許嘉言已經拿著林清的手機坐在這裡沉默發呆將近一小時。
他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