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美芬嘴上答應著,「行,可能會有點痛,姐你等一下,啊。」
手下用力,「滋」一聲,拔下三根頭髮,「姐再忍一下,還有。」滋滋滋又是幾下,攏共拔了十七八根,連著毛囊帶肌肉的,竟像是連頭皮也給扯下來一樣。
白香桃痛得齜牙咧嘴,但依然沒睜眼,劉美芬不動聲色的把剛拔下來的一把頭髮扔到窗外……然而,如果有人看見的話會發現,那一縷隨風飄走的頭髮哪裡是白髮?那分明是一把黑黝黝的正常的頭髮!
你就說吧,這劉美芬得有多壞吧?住著別人的房子不算,還把好獄友都給拔禿了!
「對了,你剛才說,你那天的芒果賣給誰?」白香桃睜開眼睛問。
「市總工會一個女幹部,好像叫……叫安然,我聽附近倒爺說的。」
「安然啊,你確定連筐子一起給她了?」
「確定,也怪我糊塗,唉,那天我只想著早點賣完早點回來給你做飯,誰知道她……她肯定是看見筐子裡的東西,才說要給我連筐子一起買走的。」
白香桃恨得牙癢癢,想起那裡頭的東西,那是她花了老大心力才搞到手的,居然被安然捷足先登她心裡實在是氣不過。「你說她眼睛咋這麼尖,一下就看到我藏在你籮筐裡的東西呢?你都沒發現她咋發現的?」
劉美芬慢條斯理的把她頭髮鬆了又松,又給她捏肩,「那個人啊,你沒接觸過,很貪財,也很雞賊,她肯定是看見你從哪兒來,手裡拿的啥東西了,不然咋就這麼準呢?黑市上那麼多賣東西的她不買,偏偏買走了我們倆籮筐?」
白香桃心頭一跳,要真這樣的話,「你說……她會不會知道我是幹嘛的?」
「不好說。」劉美芬蹙著眉頭,「她是國家幹部,你說會不會是釣魚?」
「釣我?」白香桃眉毛一挑,又驚又氣,她是坐過牢的,如果因為重操舊業再次進去的話,可就不是五年那麼簡單了,少說也是七年起步!坐過牢的,才知道裡頭到底什麼樣,有生之年她不想再進去了,寧願死外頭也不要再去那種地方。
而凡是想要將她送進那種地方的,都是找死!
她咬了咬牙,「你等著吧,這仇我會幫你報回來的。」
劉美芬嘴上說著「哎呀人家是國家幹部咱們惹不起」「你別為了我給自己惹麻煩」,其實心裡想的卻是,六年前就因為沒偷到安然的孩子自己惹了一身腥,這一次一定得讓她嘗嘗苦頭。
不過,她心裡還有另一個疑問,「香桃姐,那筐子裡藏的,到底是啥好東西,你給我透個底兒唄,也讓我見識見識?」
說別的都可以,唯獨這個,白香桃是絕對不會鬆口的,「哎呀你就別問了,肯定是好東西,這一單要是成了咱們吃香喝辣不成問題,我還想把隔壁老趙家的宿舍買過來呢,到時候咱把中間這堵牆打通,造成一個大通間,咱一家子熱熱鬧鬧在一起,多好啊。」
能買下一套房子的,肯定是非常值錢的東西,可惜便宜了那個安然,劉美芬又是心疼又是嫉妒,為什麼她總是能運氣那麼好!
不過,她還得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抹了抹眼睛,「我都不知道咋感謝你跟謝大哥了,真的,你們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說起謝建安,白香桃就來了興致,「唉你說,老謝咋就不願跟我復婚呢?咱們一個屋簷下住著,外頭的人也不知道咱們離婚了,萬一哪天知道還不得說咱們不清不楚?到時候連你我的『表妹』也要名聲受累。」
劉美芬苦笑:「我都這樣了,還能有啥名聲可言呢?」
說著,白香桃這種晝伏夜出的傢伙,一會兒就開始昏昏欲睡。劉美芬收起臉上的悽苦,看著這麼大套房子,裡頭的擺設,雖然很簡單,很樸素,可她知道,這只是做給外人看的,他們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