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承恩公所寫,這都無所謂,慰問信上有承恩公的私人印鑑,這就是鐵證如山。
承恩公拿到兩方手書時,全身血液霎時涼透,他下意識看向了閣裡思王子,腦中緩緩浮現了一句話:
——與虎謀皮,終被虎噬。
當初在行宮偷雞不成,如今恐還要惹一身騷。
“陛下!”承恩公猛然跪地不起。
南興帝並不看承恩公,威嚴的目光落在閣裡思身上,淡淡的殺機流轉:“承恩公約你在荷風亭相見,你們準備密謀何事?”
閣裡思的行為稱得上鬼祟,【密謀】二字也並不為過。
南朝陛下已經對他動了殺機,閣裡思渾身發寒,哪裡還敢隱瞞:“不瞞南朝陛下,自我入京之後,承恩公就曾三番四次派人備上厚禮,意圖透過交好本王,獲得雲中國的支援,讓三皇子解除禁足,參與和談,達成立儲的目的,父王對同南朝建交,共謀伐越一事十分重視,因此我並不想參與南朝的黨派之爭,以免和談節外生枝,所以並未同意,對承恩公也多有迴避。”
承恩公猛然伏地,南書房的御用金磚冬溫夏涼,他感覺一陣陣涼意,沿著膝蓋滲進了骨血裡。
他想要出聲反駁,可那封慰問信,就是他私下與他國王子勾連的鐵證。
那封所謂的密信,反而變得無關緊要。
是真是假,已經沒人在意。
“姜寧瑗失貞一事,作何解釋?”南興帝目光將閣裡思盯住。
閣裡思彷彿有一種,被巨龍盯視的感覺,這就是南朝陛下的浩蕩天威嗎?
他心中一陣惶恐,連忙跪地:“這一切都不關我的事,是承恩公為了向我賣好,要將、將……”他猛將到了嘴邊上的【長公主】三個字生吞下去,“寧瑗公主……”
南興帝寵愛長公主,若知道他曾經同承恩公合謀算計長公主,焉有命在?
此言一出,場中一干人等,盡數跪地不起。
任誰也沒想到,行宮那件事背後竟暗藏了這樣的玄機。
姜扶光目光一陣幽深,姬如玄是算準了,閣裡思王子絕對沒有膽量,在這個節骨眼上還將她牽扯進來。
不會有人知道,當日在行宮裡,最先遭到算計的人,其實是她!
算無遺策也不為過。
“無恥之尤!”南興帝宛如一頭髮狂的巨龍,雙手一揮,將書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摺,以及文房四寶,盡數拂到地上。
承恩公緩緩閉上雙眼,硬著頭皮道:“陛下,這只是閣裡思王子的一面之詞……”
“住口!”南興帝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