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傷人了。
想與他斷情,窗戶縫都沒有,這輩子都不可能。
輕輕握著她纖細的手腕,不疾不徐地想,倘若她不乖,就給她造一座藏嬌殿,把她藏在裡面,這一輩子都別想離開他。
多好啊。
也不待姜扶光回答,姬如玄掩下眼中的幽暗,轉了話題:“皇城司查抄了承安侯府,吳中尉收到密告,在承安侯府一處隱秘暗格,查抄了承安侯流通私鹽的賬本,及一些貪髒枉法的罪證,承安侯絕無翻身可能。”
承安侯是因毀堤獲罪,但拔出蘿蔔帶出泥,大理寺這一查,許多罪名都要浮出水面。
“你怎會知道這些?”姜扶光抬眼看他。
姬如玄兩眼望天:“那不是,為了方便行事,就、就在承安侯府安插了幾個眼線嘛。”
姜扶光蹙眉:“你是不是在長公主府,也安插了眼線?”
“呃,”姬如玄心虛氣短,有點不敢看她,“也、也就三個,不過你比承安侯謹慎,他們也沒機會進入到長公主府的核心,能探聽到的訊息實在有限,而且,”他氣順了一些,說起話來也振振有詞,“我早就沒讓他們繼續打探長公主府的機密。”
也就多探聽一些,長公主的生活起居。
這不過份吧~
姜扶光強忍著想要踹他的衝動:“都有誰?”
頂著姜扶光兇巴巴的眼睛,姬如玄硬著頭皮說了三個名字。
姜扶光仔細回想,沒什麼印象,應該在外院當職,確實接觸不到長公主府的核心。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姬如玄笑得一臉無辜,顯得溫良又乖順:“那可就多了……”
“給你一個機會,”姜扶光睜大眼睛,要笑不笑地瞪他,“把話想清楚了再說。”
姬如玄渾身一激靈,被她笑得渾身發毛:“我總不能將自己二十一年所經歷的大小事,事細無遺,盡數相告吧,當然了,你要想知道,我也不是不能說,比如我一天喝幾次水,上幾次茅廁……”
聽他越說越離譜,姜扶光懶得理他,直接走人。
姬如玄連忙追上去:“我就開個玩笑,你別生氣,跟你有關的事,我只瞞了這一件,就是怕你生氣,所以才沒說,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利用他們,做任何對你不利的事。”
雖然吧,之前見承安侯連個女人都搞不死,就想幫承安侯下個毒啥的。
不然,朝局平衡也打不破啊,後面所有計劃都行不通。
但,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嘛~
姜扶光給了他一個白眼。
姬如玄討好地笑:“我做了水晶桂花糕,桂花酒釀圓子,沙參玉竹老鴿湯,還有你最喜歡吃的醉蟹……”
姜扶光沒好氣道:“下不為例。”
“行,”姬如玄咧開嘴,拉著她的手,笑得像個大傻子,“以後都聽你的。”
姜扶光低頭,看到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忍不住彎了唇:“明天一早,質子就要啟程歸朝了,你不去送送金寶?”
姬如玄斂了斂眼睛,一臉嫌棄:“算了,他一看到我,肯定又要哭哭唧唧,你是不知道,他從小到大,每次哭起來就沒完沒了,怎麼哄都哄不好,真是太煩人了。”
那天在北苑,他就差沒跪地求饒。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姜扶光噗哧直笑,她一直以為,金寶是個機靈又穩妥的性子。
有這麼一個會搞事的主子,普通的伴從還真兜不住。
姬如玄深以為然。
姜扶光笑完了後,忍不住抬眸看他:“你真的……”要留下來?
心裡總覺得不真實。
“你希望我走?”他蹙了一下眉,目光緊緊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