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改革派多少有些看不慣。而且沈括這個同僚,他只是一直覺得那人聰明是聰明卻是不走正途,盡專研些古怪的東西。最近沈括與王安石走得又近,一時間竟起了異樣的心思。
“不知在下可否也有這個機緣?自問在下的字,也算得上拿出手的。”蘇軾的目光從沈括的字跡中轉開,回頭問墨菲。
墨菲福了一禮,“若得先生一詞,定然蓬蓽生輝。”墨菲暗笑,米萊那是沒出名的書法大家,被她框來不少真跡,可蘇軾已經有了不小的名聲了,這樣的好事當然是越多越好。
墨枝趕緊去取筆墨,就連趙頊都看過來,“先生是要寫詞還是要做畫?”
蘇軾一笑,“皆可。”
墨菲心思一轉便明白了,原來這牆上掛的有詩有詞又有畫,就是沒有詞畫一體的。這位東坡居士很好勝呢~!但願他一直能保持下去吧。
蘇軾看向墨菲的眼神轉深,這小娘子好快的心機,怪不得二郎那等風流倜儻的男子,眼裡也只她一個了……
☆、第七十九章 一勞永逸
蘇軾在那邊揮墨,這邊趙頊拉著墨菲追問這天真樓的名字可有緣故。墨菲無奈,只好讓他把天,看成天子的天,再把真與針皆音,於是趙頊騷包地笑了,梁繼又喝下一大碗醋。
等蘇軾扣上自己的印,墨菲才移步過去。畫上的美人側坐於窗前憑欄眺月,神色慵懶又風姿超卓。旁邊空白處有詞: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滿。繡簾開,一點明月窺人,人未寢,欹枕釵橫鬢亂。
起來攜素手,庭戶無聲,時見疏星渡河漢。試問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繩低轉。但屈指西風幾時來,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換。
洞仙歌冰肌玉骨
蘇軾正暗自得意,便聞到一股清冽的暗香,似有若無,卻不知何時已深種骨髓之中。
微一轉目,便見那娘子正垂頭看著自己的大作,眼神間的神采竟令閱人無數的他有些眩目。
“不虧是一代風流才子,果然瞭解女人,如此鮮活於筆端之上。”
蘇軾被這句話嗆得差點兒吐血,瞠目結舌地看著墨菲,不想竟將那玉頸間的淡淡梅痕瞧了個真切,立覺口乾舌燥了起來……
梁繼本也歪在墨菲身邊垂頭看那詞畫,無意間目光一轉將蘇軾的迷離看了個正著,頓生不悅。伸手將墨菲攬入懷中不露痕跡地拐走,不鹹不淡地應了句,“那是自然,人道蘇大才子紅顏知己遍天下,豈能是誑語。”
蘇軾造了個大紅臉,心下還在亂跳著,卻不好直白地解釋。好在他也算是才思敏捷,起身輕笑,“聖賢尚且食、色、性也,何況我輩乎?”
“在下也聽聞,朋友妻,不可欺。”梁繼寸步不離墨菲。
“哦~出自於哪位聖賢?”蘇軾好奇地問道。
梁繼微微一笑,深情地看了墨菲一眼,“非聖賢,乃吾妻所言。”
蘇軾眼神一黯,卻又笑出聲,“果然精闢,夫人大才,可聞得花蕊夫人之名?”
趙頊不覺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唇槍舌劍,眼神從那詩畫上撩起,“姐姐不只是大才,還是奇才呢,你可知……”
墨菲連忙咳了一聲,“有蘇大才子在,就別拿我開心了。”
趙頊回頭看了墨菲一眼,嘿嘿笑了笑,果然不再開口了。
居然一句話就讓皇帝陛下封了口?蘇軾看向墨菲的眼神又深了幾許。
樓梯噔噔地響,又上來一位,竟是米芾,身邊跟著墨容。他已經算是熟人了,自是不用夥計跟著,何況還有身邊舅爺跟著。
墨容一見姐姐在,立即笑得好燦爛。不過老師在身前,他不敢越前。倒是最後面跟著的小跳蚤,一見墨菲,立即將四下張望的眼神收了回來,裝出一副沉穩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