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恆，別逼我撕破臉，我知道其實一開始你就知道承謠不是你的孩子，因為你先天不育，這是我從蔣醫生那偷看到的你的身體健康檢查紀錄。”

如同被重棒狠敲了一記，王悸恆僵住，臉上血色頓失。

“我之前也懷疑為什麼我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都沒懷過孩子，原來是你對我有所隱瞞。”唐美芳長嘆口氣，“當初是我錯了，我不該明知道浩則受不了刺激還故意和你玩曖昧氣他。”

“玩曖昧？你難道不是因為愛我？”

唐美芳望著共同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丈夫，苦笑：“都一把年紀了還說什麼愛不愛？但我那時是和浩則鬥氣才和你在一起，而後來和你選擇私奔是我真的害怕浩則知道你我出軌背叛他後會殺了我。”

王悸恆瞪著她，久久沒有反應。

“這些事我藏在心裡很多年，幾乎每晚做惡夢，卻不敢和你說。我對不起浩則，在和他結婚時他就說過他獨佔欲很強，不會允許我的背叛，是我——”

“那你對得起我嗎？”王悸恆怒氣難遏的大吼，眼底的血絲泛紅，“我為你付出這麼多都算什麼？”

“我也對不起你，對不起菡菡，對不起承謠，我是個罪人。”唐美芳語氣平靜。

“你！”王悸恆情緒激動的高揚起一隻手，正要朝唐美芳的臉落下，病房門開啟，宋承謠的主治醫生從裡面走出來，目光瞥了眼王悸恆高揚起的手，後者臉色滯了滯，悻悻然放下手，餘光一轉，卻瞥到這端站了多時的宋碧菡和關景之，想到剛才那些對話或許都被兩人聽得一清二楚，臉色頓時變得更難看。

唐美芳的目光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來，神情震了震後立即斂去其他情緒，勉強扯出一抹微笑走過來。

“菡菡。”

宋碧菡沒看她，牽著關景之的手走向病房。

唐美芳尷尬的絞了絞手，目光卻在關景之身上打量，像是想起什麼，在關景之跟著宋碧菡欲走進病房時出聲：“你是君蔓姐的兒子？”

關景之一頓，回頭看了眼唐美芳，繼而鬆開宋碧菡的手，示意她先進去。

“我還記得你以前的樣子，你十歲時君蔓姐帶你去過我家。”唐美芳見他停下，又說。唐美芳口中的君蔓姐就是關景之的母親的宋君蔓。

“你和菡菡……在一起？”她剛才看到兩人手牽著手完全一副情侶之姿。

關景之走開幾步，擰著眉一副冷漠的姿態：“你以什麼身份過問我和她的關係？”

這個尖銳的問題讓唐美芳一下就窒住，答不上話來。

“既然這二十幾年你都當她不存在，那就一直保持這樣的關係，當作互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各過各的，別給彼此尋煩惱。”

“可是你和她……你們是——”

“不勞你費心杞人憂天，我們的兒子很健康聰明。”

“你們的兒子？”唐美芳又是一驚，而關景之沒打算再和她多說，徑直推開病房門走進去。

裡頭宋碧菡正和剛醒來還很虛弱的宋承謠說笑，聽到開門聲，兩人同時看來，宋承謠在看到關景之時眼眸一亮，眉眼彎起。

“我知道你是姐夫。”他說。

關景之淡淡睨他一眼，走到面色緋紅的宋碧菡身邊：“走吧，十二點的飛機，我們沒多少時間了。”

宋碧菡點頭，又捉住宋承謠的手說：“你好好修養，等你痊癒了我過來接你。”

宋承謠微微一笑，卻是看向關景之問：“姐夫，你會不會嫌棄我姐以後帶著我這個託油瓶？”

關景之瞥了眼宋碧菡抓著宋承謠的那隻手，撥開：“剛好我兒子缺個被他折騰的玩伴兼保姆。”

“……”

宋承謠嘴角抽了抽，俊容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