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衿。”洛葉的臉裝在海碗裡有小盞茶的時間,“我想喜歡你。”
“喜歡我很簡單的,”蕭子衿沒羞沒躁的從窗臺上跳下來,蹲到洛葉身邊,“我可以教你啊。”
屋頂上的狼嚎更甚,一聲長過一聲,安寧的夜要結束了。
洛葉臉上的紅暈瞬間退去,她目中倒映兩點寒光,□□如游龍出淵,單臂抱著蕭子衿一滾,“篤篤篤”三聲,原先避開的地方釘了五支袖箭。
蕭子衿一點也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他手裡的酒罈子為擋一柄劍而破了個大口子,香醇美酒往外淌,淋了兩人一身。
“不識情趣的人。”蕭子衿搖頭嘆息著,很無奈的從地上站起來。
這件事真是很奇怪,滾的是同一個房間的地板,淋得是同一酒罈的酒,蕭子衿衣冠整齊,除了有些酒漬之外乾淨如洗,洛葉卻把件漂亮衣裳弄得灰撲撲的,跟剛從廚灶後爬出來一樣狼狽。
“蘇無邪,譚笑禪。”
洛葉這個房間不算大,劍拔弩張站了四個人,譚笑禪雖不認識洛葉,卻認得她手裡的槍。
“你與崑崙什麼關係?”
這個譚笑禪比洛葉想象出來的那個嚴肅多了,鐵青著一張臉,夜色籠罩下好似幽靈,雙手攏於袖,也不知下一刻會扔出什麼暗器來。
“你認為呢?”洛葉冷冷的看著譚笑禪,“居然在袖箭上淬毒。”
“不可能。”譚笑禪也打量著洛葉,“這是援救墨取城的金國隊伍,崑崙弟子只為蒼生不為君,而今卻不曾生靈塗炭,除非……”
譚笑禪刻板著臉,喉嚨裡卻滾出陰測測的兩聲笑來,“你也同我一樣,是個背叛師門的人?”
“長生在我手裡。”洛葉也不辯解,她的銀/槍緩緩橫亙於眼前,月光一照,流轉的不知是雲還是風。
譚笑禪不說話了,“長生”槍可比掌門印信可怕多了,崑崙歷代掌門,都是溫溫吞吞的性子,而長生的持有者,卻是出了名的胡鬧亂來,任性妄為。
崑崙執法雖嚴,卻很少殺生,萬事求個轉圜,羅輕笑卻向來手起刀落,一槍一個,因此,“長生”此槍,乃是執法象徵,縱使早已脫離崑崙,譚笑禪仍是胸口一寒。
眼見譚笑禪似有動搖,一柄狀如冰稜的長劍立即攻向洛葉喉嚨口,蘇無邪號稱琴劍雙絕,曾是江南世家公子,這一劍挽的有如行雲流水,煞是好看。
“蘇老前輩,以您的身份地位,何苦再入江湖啊?”蕭子衿嘆了口氣。
蘇無邪早已絕跡多年,所以年輕一輩幾乎無人得見,但他的名聲,早已如雷貫耳,真是想忘都忘不了。
而今天下,要罵定罵曾霄漢,要誇定誇蘇無邪,這位老人家,就是個活在故事裡的人,眾口相傳,幾乎成為一個傳奇。
而現在,這個傳奇竟然幹起了暗殺。
蘇無邪仍是滿頭青絲,只耳畔垂下兩縷花白頭髮,高崖懸松的清冷風采,若不是有把劍正抵在別刀上,蕭子衿真當他置身事外了。
☆、崑崙往事
洛葉腳上的傷其實不算完好。
使得她的身法也不及往日般靈巧輕盈,這本是她最擅長的本事,沒了輕功相輔,連槍法都失了風采。
巧的是,譚笑禪最瞧不起這門逃命的功夫,所以少年時偏有側重,身法居然還落在下風。
兩人糾纏著,從房裡打到房外,從屋頂飛到花壇,所用之招悄然無聲,寂靜夜色中無人驚醒。
洛葉的袖中,常年也藏著幾枚袖箭,兩相交擊,在月下寸寸化為齏粉,一陣痠麻感從指間蔓延上來,她腰一折,避過迎面而來的毫針,隨即借一片風中枯葉之力,拔身後退。
她抓起酒葫蘆望空一拋,銀槍盪開流星鏢的同時,氣勁一散,撥開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