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海皇略含譏諷地一笑,“殷庚金,你動動腦子,好好想一想:為什麼這麼巧,你的師父會在你家滅門的時候路過?為什麼偏偏只來得及,救下了你一個人?為什麼你多年盤查,依舊雲遮霧罩,仿若有一隻巨大的黑手,在撥亂線索,讓你一無所獲!”
殷庚金大吃一驚:“你是說……師父!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海皇聳肩說道:“是啊,本皇也覺得不可能,就當這件事,本皇沒有說過好了。”
海皇這種悠然的態度,反倒讓殷庚金眉峰緊皺。越是天賦驚豔的修玄者,就越是有強大的逆反心理。海皇如果堅持是百鏡真滅了殷家,殷庚金說不定不信;但現在海皇輕輕揭過,卻在殷庚金的心中,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海皇。你候在洛城之外,將我擒下來,到底想做什麼?”殷庚金沉聲說道。
“很簡單,我要你做內應。助我擊垮百慕域。”海皇悠然說道。偏偏話語很直接。
“什麼?”殷庚金雖然猜出了海皇的心意,但沒有料到海皇這般單刀直入。當下不由發愣。
“本皇時間寶貴,不會陪你玩猜測心機的把戲,”海皇直截了當地說道,“帶你逃出洛白水禁制黑幕的那兩名玄王。使用了自殘身體的秘術,現今也只有本皇能救他們。這就是交換條件,同意與否,你自己決定。”
殷庚金想到了待他如孫輩的仙鶴王、伏波王兩位老人,頓時躊躇為難起來。
“本皇不需要你現在就做出決定,”海皇屈指彈出一塊銅牌,道。“這是我海雲上國的密探銅牌,你將其收好。本皇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想通了,就憑此牌。去龍鱗城海雲玄軍大營,找鎮雷王即可。”
殷庚金接過玉牌,有些難以置信:“你……現在放我走?”
“不錯,你走吧。”海皇淡淡說道。
“你不怕我不管不顧,一去不回?”殷庚金問道。
“殷庚金,本皇知你是條漢子,所以不對你施加任何暗手,將一切擺在明面上。一個月過後,你若是沒有去龍鱗城玄軍大營,那麼與你同來的這兩名玄王,都將以謀逆罪處死。”
殷庚金道:“那兩位現在何處?我要見一見他們。”
海皇與海之胤對視一眼,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他們現在在冰窟之中,暫時鎮壓住了傷勢,”海皇說道,“你可以跟隨本皇的衛士,前往冰窟,去見一見他們。”
看著殷庚金跟隨兩名玄君衛士離去的身影,海之胤說道:“父皇好手段,兒臣佩服。”
海皇說道:“世間之事便是如此,任何人,任何事物,都要想方設法地榨取其最大的價值,規避其危害。殷庚金只是我埋下的一步暗棋,就算不起作用,我也損失不了什麼。但如果他願意做內應,我必然收穫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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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
此刻洛家後院,一片狼藉,一大片豪宅大院,化作廢墟。但看洛家老祖和家主的臉,卻沒有一絲後悔難過,反而喜氣洋洋。
這些損失的建築,只佔了洛家整體宅院的五分之一,數百個工匠一月之間,便能修葺一新。但洛家的皇者洛白水傷勢穩定,恢復了部分戰力,這卻是一件大喜事。
今日洛白水師徒,接連斬殺八位玄王,其中還包括了漠家老祖,無敵玄王漠化圓,威震海雲上國。從此之後,誰還敢小覷洛家?
曾經的海雲三姓,漠家徹底除名,水家也日薄西山,只有洛氏一枝獨秀,假以時日,和海雲皇族並駕齊驅,也並非不可能。
一間廳堂之內,洛白水盯著許陽的眼睛,轉了兩圈。
“師父,您這樣看著弟子,讓弟子很不習慣。”許陽的眼睛黑白分明,有些尷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