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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起來潑水

啞難聽。

等她徹底冷靜下來,整個衛生間裡安靜得過分。

只有她耳邊屬於自己的那份急促劇烈的呼吸聲,證明著她的存在。

就像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活人一樣。

誰會過來這裡?

誰來幫幫我?

誰能幫幫我?

名為希望和僥倖的野草在她心中肆意瘋長,將她的心臟緊緊包裹,疊加了一層又一層,最後構成堅硬到不容他人侵犯的外殼。

沒有人。

沒有人能幫她。

就像曾經在王家度過的那些一眼就看得到頭的日子。

除了聽話的妥協,渾渾噩噩地沉淪,她好像沒有出路。

林楚楚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手機。

泡了水的手機連能順利開機都是一種難求的奢望。

林楚楚死死閉著眼,潔白的貝齒緊咬著下唇,直到嚐到些血的腥味才鬆開牙關。

是啊,沒人能幫她。

既然如此,那就自己幫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

沒了時間的參考,林楚楚被逼無奈地忽略了時間的流逝。

手機同門鎖一起報廢,連帶著水箱的蓋子也被她摔碎在地。

直到從逼仄的隔間逃離,她幾乎用盡了自己的全身力氣,猛地跌倒在地。

在她掙扎著追求自由的期間,沒有任何人經過這裡,就像是她所在的地方是被喧鬧世界徹底遺忘的唯一一個安靜角落。

隔間外。

兩個空空如也的大水桶七倒八歪地摔在地上,不知道從哪裡搬來的、裝滿了各色垃圾的大型垃圾桶也因為林楚楚不管不顧地拼死衝撞躺倒在地。

垃圾和水混合著灑了滿地,一片狼藉,那股噁心的味道叫人作嘔。

林楚楚雙眼猩紅,劫後餘生的慶幸幾乎要淹沒了她。

但是潮水褪去,隨即而來的那股滔天恨意瘋狂蔓延,幾乎讓她失去理智。

林楚楚看著鏡子裡狼狽不堪的自己。

她整個人溼漉漉的,臉頰和嘴唇都白得過分,就像剛從水裡爬出來的女鬼。

此時,女衛生間外面突然響起女生不解的疑問。

“這裡是壞了嗎?”

“不知道啊,但是這個牌子放在這裡,說明裡面應該是不能用了,我們去樓下的衛生間吧!”

林楚楚果斷轉身,開啟了衛生間的門。

兩個女生在看見林楚楚的瞬間,像是大白天撞見了鬼一樣驚聲尖叫。

其中一個女生疾步後退著雙腿一軟,被嚇得直接跌倒在地。

林楚楚冷眼望著眼前荒唐至極的一切,開口時能感覺到自己臉上還有水流淌過。

冬日冷風吹過耳畔,只教她忍不住發抖。

可真冷啊,林楚楚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