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厲堯擺了擺手,施丹丹急迫的辯解和詢問還不等出口就被他拒絕的態度給擋了回去。
“不要問到底是誰跟我說的,因為我不會告訴你,你只要清楚我知道這件事就行。”
不用多想,施丹丹便能猜到是誰多嘴,不由得攥緊拳頭。
如果溫禮年在場,她一定要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開得這樣紅。
施丹丹收斂怒意,抿了抿唇,“那你打算怎麼做?”
“讓林楚楚明白誰才是她和詩晏悲劇的罪魁禍首,等復仇的火焰吞噬了她的心臟,她的病會不治而愈的。”
仇人?
林楚楚的真心朋友不多,但要說隔著血海深仇的人倒也不少。
拋棄她又利用她的林威雄、一而再再而三戲耍她的林安安都囊括其中。
不說被林安安操控、霸凌她的王欣然,甚至就連用和詩晏關係威脅她的幾個女生都是幫兇。
還有搶了詩晏手機導致他抑鬱病重的尚未落網的嫌疑人。
施丹丹抬眸,猝不及防下撞進江厲堯審視的眼眸。
對啊,甚至還有江厲堯這個萬惡之源。
誰都跑不掉。
當林楚楚再睜開眼時,她無比確信自己很快就會在一個新地點同詩晏重逢了。
思及此,她突然覺得渾身的疼痛倒也不是很難忍受。
“詩晏,”林楚楚乾澀的雙唇細微地上下啟合,“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你要等等我啊!”
江厲堯站在床邊看著身子抖得像篩糠但蒼白唇角卻勾起笑容的林楚楚,心裡酸脹地抽痛。
“林楚楚,”江厲堯聲音不大,但病房裡足夠聽清,“你想死嗎?”
林楚楚閉了閉眼,沉默便是最準確的回答。
“可是你死了,曾經欺負過你和詩晏的人可就開心了。”
江厲堯的語氣冷冷淡淡,彷彿沒有夾雜任何私情。
林楚楚黯然雙眸突地睜大,比思念強烈百倍的情緒瞬間充盈了四肢百骸,竟然支撐著她勉強坐起身子。
江厲堯欲上前攙扶的手掌剛伸出去就收了回來。
現在還不是關懷愛護的時候。
“你倒是可以放棄生命,一了百了,但是你知道嗎?你住院的這段時間,除了他們四個人一起過來待了三四分鐘,林家人就再沒有來看望過你了。這樣的家人你都還願意相信,他們配嗎?你和詩晏本可以同時出發、同時抵達,但是又為什麼你遲到二十分鐘才出發,最後天人永隔,你不可能不清楚,所以,你甘心嗎?”
你甘心嗎?
這四個字像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壓在林楚楚心口。
林楚楚自己也想問自己,自己真的甘心嗎?
不!當然不甘心!
我怎麼會甘心嗎?
是誰讓我變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我的死亡對誰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我怎麼可能讓他們如願!
林楚楚眸光大盛,直直地射向一旁抱臂靜候的江厲堯。
“江厲堯,”林楚楚咬牙切齒地逐字逐句開口,“幫我吧!幫我報仇!”
三天後。
江家。
林楚楚在江厲堯的攙扶下坐到柔軟的床上,腳上的運動鞋被習慣性地脫下,纖細小腿由人握著溫柔地放在床上。
林楚楚盯著江厲堯的頭頂,任由江氏總裁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始終一臉平靜,彷彿眼前事再常見不過。
江厲堯安頓好林楚楚才搬了個椅子坐在床邊,心裡忐忑不安,可是語氣卻淡然自如。
“等你身體恢復好,我們就去領證吧!”
林楚楚沒有丁點多餘的反應,不假思索地一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