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卻不見退,側過半身:
池赫銘……
我走了……
她的眼神和平時明豔俏麗的輕佻不一樣,只剩下一種名叫嘆息的憂傷,而後她一身綠衣,隨著輕紗而起,漸漸離去。
池赫銘看著她遠走的背影,不知為何,他心裡湧起衝動,只要她回頭,只要她回頭說一句,回來。他立刻放下自己妄想了三年的所有,跟她走。
原來那天她問他,是這個意思,要是當時,當時不那麼嘴硬,簡單的說一句,願意留下來,是不是就可以和那年一樣仗劍天涯笑傲江湖?
她說她不會再來找自己,他什麼時候說過她煩,就算是有,那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女人都是這麼記仇的嘛?綠衣的身姿越來越小,池赫銘動也不動的看著那個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她說過,他們之間沒有之後,再也沒有。
她永遠都是玉檀的教主,他有必須報復回去的仇恨,現在仇恨已解,他明白了要的並不是應天教,他可不可以後悔?可不可以耍賴?能不能回到她的身邊?
她的嘆息還在耳邊,他仰頭凝視長天浩闊,心中一片無味,方才他沒有說話,更沒有問:“你平時說喜歡我?都是假的嘛?”
仔細想想,這丫頭,只是在還債而已。
身後是跪拜在地的應天教教徒,還有方才死去的兩個人。他贏了,拿回一切。
站在紅霞中,勝者姿態煢煢孑立,他一人獨立,孑然一身,突然心下空洞,他反覆問自己:“他要這應天教來做什麼呢?”
“要來做什麼呢?”
再也沒有人回答他。
還是山川秀色的憂南山,還是花開滿地,富可敵國的玉檀教。
“教主已經回來好幾天的了,怎麼天天把自己關在房裡啊。”浮萍看著緊閉的房門,疑惑的對身邊的秋霜 眨巴眨巴眼睛。
秋霜搖頭:“八成是病了吧。”
啊!!浮萍大叫:“病了?要不要喊小紅姐姐給教主看看。”
秋霜嘆息拉著浮萍一個飛身上了房梁,玩弄著自己的髮梢:“不用,小紅姐姐也治不好。”
看著浮萍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秋霜道:“你沒發現嗎?咱們教主是在把池公子送回應天教之後才這幅模樣的。”
浮萍疑惑:“什麼意思?難道是池公子給我們教主下的毒嗎?”
“不是,我是說,咱們教主得的應該是相思病。”
這邊秋霜的話音剛落,就聽見房門大開,他們的教主,拿著一卷畫冊,一身粉衣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墨點:抬頭看見他們,興奮的招呼道:“你們兩個在就最好了,叫所有人到軒雅宮去,我冥思苦想好幾天終於想到該怎麼把咱們的生意更推上一層樓。”
秋霜和浮萍差點沒從房樑上掉下來。
這日子又過了一個月,玉思嫣百無聊賴的躺在屋頂上,看著天上的喜鵲飛過一隻又一隻,浮萍在教裡找了一大圈,最後看到在屋頂上數喜鵲的教主。
她大喊著:“教主教主,出大事了!”
玉思嫣有氣無力的回答:“怎麼了啊,秋霜死了?”
浮萍被激的大叫起來:“什麼啊,教主!應天教的教主來了。”
“來了就來了唄,他們誰又要過生日了?你給送……”反應回來,驚弓之鳥一般直起腰背:“你說誰?”
“應天教的教主,池公子來了!說是來找教主要東西。”
“啊!~”玉思嫣一聲尖叫響徹整個山頭。其實除了池公子來了五個字她什麼都沒聽到。
手麻腳亂的一展輕功跳下來,直直的衝進屋子裡,不出一會兒,立刻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出現,踏出房門的第一步,玉思嫣立刻就有些猶豫,臉上明媚的表情也僵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