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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意。

靈堂裡點著白色的香燭。

淡淡燃起的紙燭之氣,令沉寂的靈堂顯得更加壓抑。

紫檀靈案上,一個靈牌。

“烈明鏡”三字刻在靈牌之上。

前來弔唁的賓客中,有許多曾經參加過一個月前戰楓的婚宴。那時的烈火山莊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烈明鏡朗聲大笑,滿面紅光……

這樣快,已物是人非。

烈明鏡的大弟子戰楓、三弟子姬驚雷身披麻孝立於靈前。

姬驚雷俊容憔悴,朗目中有隱隱的血絲,他的鬍鬚彷彿突然長了出來,有種頹廢潦倒的感覺。

戰楓卻很冷靜。

如常的冷靜。

他靜靜站著,眸底一片冰冷的深藍,身軀挺直如劍,右耳的藍寶石泛出幽黯的光芒。

裔浪亦在堂前。

他的頭垂得很低,沒有人可以看見他的神情。

慕容一招神情肅穆地接待前來的客人。

凌冼秋和其他的堂主們站在稍靠後的位置。

靈堂中來客很多,有幾百人之眾,武林中各門各派皆有前來。

人雖多,可是堂中寂靜非常。

所有的人似乎都在等待著什麼。

當午後的霧氣漸漸散開。

莊外一直等候的弟子忽然顫抖著揚聲高道:

“小姐回來了!”

眾人向靈堂門口望去!

一個月前戰楓婚宴中,烈明鏡曾當眾宣佈——烈如歌將接掌烈火山莊。可是,這樣一個不足十七歲的少女,果真能夠繼任天下第一莊莊主的位子嗎?

這樣一個少女,會將天下武林引往怎樣的方向呢?

雪白的綾幔在冬日的寒風中“呼呼”地揚舞!

那紅衣少女的臉色比白綾還要慘白!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眼睛睜得極大!

她瞪著靈案上的那個牌位,嘴唇一霎時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這一路上,她在想,會不會,會不會這只是一個可怕的玩笑,是他們在騙她,是爹太想念她了,所以才開的玩笑。雖然爹從來不曾同她開過這樣的玩笑,可是,或許是爹心血來潮呢?如果是那樣,她會撲進爹的懷裡痛哭,責怪爹為什麼要這樣嚇唬她,然後,等她生完氣,她就會答應爹,她永遠永遠不要再離開爹了……

她什麼都不想要了。

她只要她的爹。

慕容一招沉步走到她身邊,將一件麻衣披在她的肩上。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想說些什麼,終究卻只是嘆了口氣。

如歌的身子顫了顫。

望著靈牌上爹的名字,她的瞳孔漸漸緊縮,眼底僅存的光亮一點點消逝。她向前走了幾步,腳步是虛浮的,象在噩夢中無措的人。可是,待她走到靈前時,背脊已經挺直,不見一絲顫抖。

偌大的靈堂鴉雀無聲,香燭的火光忽明忽暗。無風自舞的白色靈幔下,只有一個孤零零的靈牌和一個白瓷的小罈子。

“爹呢?為何只有一個靈位?”

她的聲音很靜。

烈火山莊眾人神情皆是一黯。

裔浪依然低垂著頭:“莊主的遺骸盡在白瓷壇中。”

如歌轉過頭,目中透出寒光:

“為何?”

旁邊的慕容一招暗暗吃驚。原以為如歌會驚惶失措,或者暈倒當場,但她的自持與氣勢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裔浪垂首道:“爆炸中,莊主的遺骸變為灰燼。”

彷彿過了很久很久。

靈堂裡寂靜得令人窒息。

如歌的嘴唇煞白髮青:“調查清楚了嗎?是誰做的。”

裔浪微微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