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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世讓很木然地看他們拍“結婚照”,他一定是太閒了才來當他們的藝術顧問。
“我要和你穿一樣的黑色,要麼你穿白色好了,明明你更適合。”是眼角眉梢都暈染著幸福的顧優的聲音,像埋怨,更像撒嬌。
蕭世讓頂著那張顛倒眾生的臉蛋在旁邊翻譯,“真是的,在家裡關上門欺負我還不夠嗎,現在分黑色白色也要欺負我,我就是想和你一樣穿黑的,不想穿白色嘛。”
他的聲音很動聽,但在場的人基本都憋笑憋紅了臉,尤其是鄢凜和顧優的助理。
周助擺弄著其它幾套禮服,都是黑白配。沒錯,他又重新走馬上任了,而且工資還翻番了,現在紅光滿面,也已經從生活低谷裡走出來,幾乎快要昇天了,圓滿了。
鄢凜執起顧優的手吻了一下,像是很好說話的柔情模樣,所有人豎著耳朵聽,“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你穿著白色拍,要麼你換上黑色我們離開,我辦公桌上還有一大堆事呢。”
正式開始拍的時候,那畫面太美蕭世讓不太敢看,直到他們拍完離開,他都感覺自己彷彿漂浮在半空,就是落不下來。顧萊走到他旁邊,也說:“我其實是在做夢吧。”
蕭世讓衝她眨眼,“你在你哥身邊,就像個夢,恩,睡過頭了的夢。”
顧萊看著蕭世讓的眼睛,漂亮的色澤,像琥珀也像湖泊,她突然轉而關心起他的感情生活,“我記得你好像是被甩了?”
“別這麼說……”蕭世讓捂著自己的臉,“請你行行好換種方式。”
“你最近說話都語無倫次沒有重點,”顧萊說:“我是真的信了,每個人都註定要失戀。”
……
“感覺很空很無聊,但又不想動。”範冬離三人挪出了一天,什麼都沒做,只是去了那個以前他們幾個常聚的地方,都已經只剩灰塵的氣息,友誼地久天長,好像還能聽到那種扎心的吟唱。
缺席的總是鄢凜,他們三個都在,沒收到什麼通知,但心裡差不多都已經有了底。
最不可能的,變成了可能。
喬明明掰著手指頭數了下,“他和顧優認識了大概,五年左右,五年。”
“差不多,”範冬離說:“是到結婚的年紀了。”
喬明明掏出手機,“我要把他喊出來搓麻將。”
範冬離和宋繁看著喬明明,眼神都像在說你有病吧。
喬明明很認真地問:“你們不信?”
範冬離看了眼宋繁,說:“還是玩牌吧。”
“看樣子你們也都沒意見,那我喊了。”他一直在自說自話。
範冬離覺得他現在連喬明明都弄不懂了。
“之前我路過,從櫥窗裡看到了他們,那種角度都被我看到了。”
範冬離和喬明明臉上都有一絲悵然,還有幾分不是滋味,只有宋繁一直神色淡淡。
“為什麼一起經歷了這麼多,還是……”
“他的未來註定你我會參與得很少。”範冬離想拂一把喬明明的頭髮,但喬明明突然轉頭看他,曾經他額前有發軟軟地搭在上面,烏黑的眼珠大大的,被他看著總有種被狗狗可憐巴巴望著的錯覺,但現在誰都不會再有這種錯覺,不再是那個陽光下燦爛無憂的少年了,曾在他身上聞到過的烈日般暖煦的味道,也已經在這塵埃濃厚的而立之年裡漸漸稀薄。
範冬離的手頓在半空一會兒,然後鎮定自若地收回。
一回頭又撞上了宋繁若有所思的目光,範冬離一度很擔心他,但每次他瀕臨崩潰的時候,拉他起來的從沒有別人,他們是根本辦不到,能辦到的那個人不願伸手,所以一直是他自己拖著自己重新站好,每次起身都有比從前更勝的不迫、沉寂、還有從不為他所知的瘋狂,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