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的衣服早就看不清楚最開始的顏色了,衣袍已經被鮮血染成鮮豔的血紅,眼角更是沾上了幾滴鮮紅的血色,而她本人毫無察覺。 唐玉懷似笑非笑的走過來,“王郎將來得正是時候。” 王郎將迅速反應的朝唐玉懷行禮,“卑職見過中郎將。” “這位是忠勇侯世子,楚江,那邊是老侯爺。”唐玉懷不急著算賬,最基本的介紹還是要做的。 王郎將趕緊畢恭畢敬的行禮,“見過老侯爺,見過世子。” 楚曦不緊不慢的往自己傷口上灑藥,單手操作左邊,用右手還算好,就是肩膀到後背的那個傷口就沒那麼好操作了。 “我來。”姜貞瑤剛想說話。 楚曦就前一步把手中的藥扔給唐玉懷,“過來幫我上個藥。” 唐玉懷看了眼旁邊話還沒說完就被截斷的姜貞瑤,一臉無辜的接住藥,聽話的過來給楚曦上藥。 他平日裡在楚曦面前,一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跳脫,此時面對這姍姍來遲的王郎將時,竟然也有了幾分少年將軍的氣派。 “王大人,今晚是你帶隊巡邏,我且問你,為何梧桐巷到這邊動靜那麼大,你們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是都瀆職睡懶覺去了嗎?” 唐玉懷說這話時,給楚曦灑藥動作甚是溫柔,絲毫看不出來他語氣中的那一絲嚴苛與質問。 “卑職不敢,我等在北城巡查,發現那邊有刺客的蹤影,一路追查,直到他們消失不見,原路返回才看到這裡的異常動靜。” 王郎將帶著一隊人紛紛單膝跪地,這整齊劃一的動作不愧是京城中最精銳的軍隊。 王郎將的解釋,後面的金吾衛都跟著附和,從他們身上的情況來看... 唐玉懷發現他或許說得是真的,既然都要做戲了,背後之人自會安排的妥妥當當,不會留下這麼大的一個把柄在這裡。 “那刺客呢?別告訴我,全部都逃掉了,一個也沒抓到?”唐玉懷其實早就不需要王郎將的回答了,他只需要一個藉口,暫時把王郎將扣押,讓他無法向外通風報信。 王郎將這一步棋是重要的位置,不該出現的時候,他絕對不能出現,還要“清場”,該出現的時候,必須要比誰都及時。 若非唐玉懷帶來老侯爺,只怕他一定會等到其白被抓,或是被殺才...巧合的出現,將這個訊息散佈給其他人知道。 可一旦任務失敗,也能保證,他的出現不違和,還能迅速的給別人通風報信。 “是卑職無能,抓到了幾個,他們...自殺了。”王郎將一臉羞愧的低頭解釋。 唐玉懷低笑一聲,這真是...一環扣一環,究竟是他以前太不接觸這些奪嫡中心的事情,還是他小看了那幾位皇子。 心思縝密,絲毫不輸給燕王殿下,就是可惜了,全用在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上。 “你...確實無能。”唐玉懷眼神發冷,他不在乎別人是不是要參與站隊,這是別人的自由,只不過是觀念不同罷了。 可他不喜歡用這般手段的人,尤其是對其白下手。 王郎將似乎是被唐玉懷說得自慚形穢,低頭不語。 老侯爺走過來,這位深沉睿智的老將軍,眸子鋒利的盯著還跪在地上的王郎將, “許多年不曾出來,不想一出來就是這樣的場面,如今京中的治安已經如此差了嗎?” 老侯爺字字句句都透露著不簡單,看似在微笑,可每句話都在給王郎將挖坑。 “如今各國使臣入京,此後陸續還會有藩王入京,若京中的治安還是如此的鬆散,我只怕,還會惹出一些亂子,屆時丟的不是你們金吾衛的臉,而是大周的臉。” 皇子之間的廝殺,還讓別國來插手,這何嘗不是最大的笑話? 他似乎什麼也沒說透,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王郎將不說話,他低著頭,誰也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 老侯爺轉頭,“其白,跟我回府。” 楚曦一怔,身上的傷口該上藥的已經上好了,止血藥灑上去,傷口立刻感覺火辣辣的,“祖父,燕王殿下還在大理寺,我想去接他...” “今晚城中已經如此的亂糟糟,若還是有刺客混入,只怕以後,刺客還能隨意的潛入朝臣們的府邸,殺人於無形,希望老頭子我日後不會一覺醒來看到刺客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