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傾敏回到宮中,還沒進自己寢宮大門,就被候在外的嬤嬤給驚到了,這位嬤嬤是她母后身邊最信任的親信。 她的出現,代表了兩個意思,要麼就是代表母后的意思過來召她過去坤寧宮覲見,要麼就是...母后在她的寢殿內。 周傾敏還沒來得及上前問嬤嬤是哪種情況,就見嬤嬤眼睛看了一眼內殿的方向。 這個暗示很明顯了,就是在告訴周傾敏,皇后娘娘就在她的寢殿內。 “見過公主殿下。”嬤嬤行禮。 裡面的人聽到動靜,一個宮女從裡面走出來,周傾敏看到母后身邊的一等宮女,終於有了後怕,不敢踏入殿內。 就怕母親詢問她私自出宮的這件事。 “殿下,娘娘請您進去。”宮女清月小心翼翼的通報。 周傾敏深吸了一口氣,邁過門檻進去,只是她剛一進屋,殿門就從外面關上了。 她轉頭看了一眼關閉的宮門,再次提著心,進入內殿,就見養尊處優的母后坐在上首的位置,手中翻閱著書籍。 周傾敏覺得縮頭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她豁出去的走到女人身邊,跪坐在女人身邊的位置,握著她的手撒嬌,“母后。” 皇后不怒自威,面對女兒的撒嬌也沒有如往常那樣,眉眼柔和,然後淡淡的繼續翻閱書,好似未曾聽到任何動靜。 周傾敏不洩氣,繼續撒嬌,“母后,我知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回來了,從雲州那麼危險的地方回來,還差點被山匪給殺了,您就不想和我說說話嗎?” 皇后聞言,眸色微變,“你堂堂一個嫡公主跟著賑災的隊伍去往雲州也就算了,還在那麼多人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向楚江示好,你作為一個公主的矜持和禮義廉恥都被吃了嗎?” 厲色呵斥的她,把周傾敏有點嚇到了,她記憶中的母后一直都是溫柔含笑,就像一個菩薩,對她有求必應。 何曾這般嚴厲斥責? “母后...兒臣只是怕您生氣不予我出宮,這才瞞了你。”周傾敏在外呼風喚雨的九公主殿下,如今被嚇得語言都混亂了。 一會我,一會兒臣。 “平安,母后跟你說過了,外面很危險,不要擅自出宮你為什麼就是不聽,如今外面對你的風言風語,有多難聽你知道嗎?” 什麼從山匪窩裡救出來,只怕是清白不在,這些話不敢擺在臺面上,但私底下那些議論聲就沒少過。 這個時代即便是再怎麼開放,面對這種明面上的詆譭,還是能毀掉一個人。 尤其是女子,這種話對女子就是致命的打擊。 但凡周傾敏不是公主,而是一個普通的官家女子,都足以讓她被家族拋棄,直接送入尼姑庵度過餘生,或是一條白綾自裁。 “母后,別人要怎麼說就讓他們說去唄,反正兒臣自己心中清楚並未失節,此事上,其白他們也是可以給兒臣作證的。” 周傾敏知道人云亦云的道理,當日她從青峰山被救出來,有幾百人在,她被綁上山的事情根本封鎖不住。 關於這個訊息傳入京,她並不意外,也曾問過其白,其白說過身正不怕影子斜,她無需將那些話放在心上,別人的詆譭自然不攻而破。 “平安,別傻了!”皇后冷笑一聲,“忠勇侯夫人在你從青峰山被救回的第三日就陸續接了三個楚其白的表妹回來。” 不提楚其白還好,一提到這個人,皇后就氣。 兒子的算盤她一直都清楚,此前她並未鬆口。 兒子奪嫡重要,但女兒也同樣重要。 她不想將女兒嫁入侯府,一是知道楚其白與燕王關係實在是太過親近,策反的可能性並不大,反而可能賠了女兒進去,還得不到楚其白的真心對待。 與其將女兒嫁給與他們對立的楚其白,皇后早就有了決定,要麼把女兒許配給外甥,親上加親,要麼就是選唐玉懷。 唐玉懷背後代表的是唐家,唐將軍手中握有兵權,自身也算是青年才俊,頂多就是少年風流了點,後院還算乾淨,據說連通房都沒有。 皇后是真心為女兒考慮,她也清楚兒子一直想利用女兒去把楚其白拉過來,有想過把平安許配給楚其白,離間他與燕王的關係。 作為大局來看,似乎沒什麼問題,可皇后自己是女子,她知郎婿對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