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搖頭,“父親,這一切都是我的意思。”
容丞相不明白,青竹一向在他的教導下不涉黨爭,為何如今也會公然在朝堂之上為三皇子說話。
他手指輕點,旁邊的婢女領悟其意思,忙把冷掉的茶盞端了下去,換了新的熱茶上來。
容丞相眼神淡淡的說,“你自雲州回來後,性子就與從前有所不同,為父知道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似從前那般會事事與我商議,可你今日為三皇子說話,你可曾想過後果?”
容青竹面對容丞相隱隱施壓的目光,沒有絲毫後退的意思。
他只是抿唇安靜片刻,而後不緊不慢道,“父親,你說的,我都明白,可大周朝臣若人人自危,只顧著明哲保身,那百姓們還有什麼指望?”
“我既穿了身上的官袍,就理應從百姓的角度想問題,若事事自保,我又何必入朝為官?”
容丞相擺手,他無意與容青竹繼續爭執下去,父子同朝,意見不一的情況多了去,在他看來,青竹如今不過就是少年意氣,等來日經歷了一些事,自會明白...
這個世上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容丞相年少時,也曾立下誓言,希望海清河晏,國泰民安,而真正的現實卻是——截然相反的。
同朝為官者,若光芒太過外放者,天武帝容不下,要麼外放,要麼就是心灰意冷,辭官回鄉。
能留到如今的老臣,要麼是極為聰明的讓天武帝抓不到把柄,要麼就是韜光養晦,即便看懂了一切,也心照不宣。
少年意氣...
又能抵得了什麼用?
“你且回去收拾東西吧,相信陛下很快就會下旨了,不日你就會啟程。”容丞相到底入朝為官多年,瞭解如今陛下的秉性,他...已經記恨上了容家。
多說無益,即便是說得再多,多心多疑的陛下,也不會再相信容家無意參與奪嫡。
容青竹眉頭輕蹙,他不是不知道今日一事會惹來聖心不悅,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一直縮頭不出,是非他想做的。
“路上...你帶幾個府中身手好的,這一路註定不會太平。”容丞相眼神複雜的對旁邊老管事點了幾個府中身手最好的護衛名字。
正如容丞相所料,後面一路確實是不太平。
容青竹與周藝宸一同上路,路上想對周藝宸下手的人太多,容青竹這邊也遇到了兩路刺客。
想讓周藝宸死的人很多!
不想讓容青竹平安抵達西安城的,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