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
凌一菲煩躁地摸了褲子口袋,掏出一包煙,開啟煙盒,才發現裡面空無一支菸。
寶樂從包裡翻出一盒煙,對她說道:“這裡禁菸,不如出去一起吸一口。”
凌一菲默了默,終於還是點點頭。
寶樂為她點了一支菸,接著又給自己點了一支,深吸一口,再緩緩吐出,這種感覺在她看來十分美妙。
她眯了眯貓眸,輕聲說道:“我們已經認識三年吧?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們都變了太多。”
凌一菲想起和她之間的恩怨,覺得這一切都是那麼無聊。
爭來爭去,其實她們都是被人操控和擺弄的角色,只是她們都很自以為是。
她緩緩吐出眼圈,說道:“剛剛認識他的時候,他跟我說他單身,我信了。等到我知道他有家室的時候,我已經陷進去了,離不開他了。”
“你後悔嗎?”寶樂看著眼前繚繞的煙霧問道。
凌一菲彈了彈菸灰,“……不後悔。”
寶樂對這樣的答案,不意外。
通常來說,我行我素的女人,從來都很清楚自己要什麼,要做好迎接這個後果的準備。
她又問道:“你後面怎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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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一菲直直凝視她,“當然是爬起來繼續戰鬥了,你信不信,那些打不死我的。都會讓我變得更強大。”
寶樂微微一笑,“記住,下次別再給人當小三了。”
凌一菲竟然也不生氣,“那就,謝謝你的忠告。”
*
下雨了,天空是沉沉的鉛灰色。風夾著雨絲吹動窗簾。
寶樂有種自認為變態的喜好,就是喜歡站在窗前,享受著細雨吹到臉上的感覺,她覺得特別爽。
正在欣賞雨景,突然接到傅廷年的電話
“寶樂,我在樓頂的花園,關於藥的事情,我幫你問道了,你上來一趟吧。”
“哦,好的。”
寶樂一聽說有了結果,立馬去找他。
傅廷年背對著她。站在一株梔子花前,有種悠遠寧靜的感覺,但是這麼看著,就覺得他的身上都沾染了梔子花的香氣。他身上的白,和天空的灰,形成鮮明對比,彷彿水墨畫的剪影。
寶樂深吸一口氣,朝他走過去。
傅廷年聽到腳步聲,轉過身,看著她的眸光微微一閃。
他將折著的化驗結果遞給她,淡聲說:“這藥,是美國進口的特效藥,專治嚴重的心肌梗塞。你的朋友患有這種病嗎?”
寶樂幻想過各種可怕的結果,以為自己做好迎接任何結果的準備。可是真的聽到結果的這一刻。還是一時無法接受,僵立半晌,沉聲說:“這藥……是你父親平時偷偷吃的。”
傅廷年愣住,久久沒有說話。
窗外的細雨,依舊在淅淅瀝瀝地下著,襯托的氣氛更加低沉淒涼。
寶樂一聲嘆息,低聲說:“原來,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看起來都很憔悴疲憊,是有原因的。他的身體已經這麼不好了,可是他一直都瞞著所有人。”
半晌,傅廷年才緩緩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在海島上的時候,他發過一次病,正好被我撞見。當時,他不讓我告訴你們兄弟三個,可是我覺得,你們有權利知道自己父親的病情。”
傅廷年長睫微微一動。低聲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答應了他什麼條件嗎?”
寶樂略遲疑一下,決定不再隱瞞,“事實上,他想讓你們兄弟三個中,至少一人回京南集團上班。可是他也知道你們的牴觸抗拒,只好找來我幫忙,我存在的目的,就是讓你們有種危機感,願意回京南做繼承人。不過,從目前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