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歸杜威一人負責,出了事,自然也由他負責。”
“怎麼負責?”
“杜威沒有被抓,但他消失了。”
歐陽振邦大吃一驚:“消失了是什麼意思?”
謝仁軍一笑:“誰知道,也許是回老家的山區裡養老了,也許是去了國外,也許還在京都,消失並不是死亡,只是從京都的社交圈子中消失。”
歐陽振邦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謝仁軍又說道:“你抓到的那個叫程英的,在醫院裡自殺了。”
歐陽振邦不意外,自殺和他殺他都不感到意外,只是,杜威和程英有著什麼樣的仇?
歐陽振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兩人得到了,又失去了,得到了仇恨,失去了做人的樂趣,因為他實在不知道,一生都活在仇恨中的人能有什麼做人的樂趣。
杜威和程英的事結束了,兩人的仇結束了嗎?好像是的,因為杜威的兒子杜子騰早已死了,而程英的兒子程思龍也死了,程思凡沒死,可也不知道會跑到什麼地方,至少,國內她是不能呆了,兩人的仇,波及一生,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消滅他們心中的魔鬼,仇恨的力量,和愛情的力量一樣大,有時候,比愛情的力量更加的偏執,更加的瘋狂。
但不管什麼樣的仇,兩人弄成這樣,也算是兩敗俱傷,誰都沒佔到便宜,而且,誰都負出了代價。
兩人在大風暴中長大,兩家的關係莫逆,如果按照正常的邏輯,兩人長大後該一起奮發,關係還是那麼好,因為,在那個時代建立起來的友誼總是很寶貴的。
可是,兩人沒有,完全沒有,兩人以一種水火不容的關係結束了這場恩怨。
結局是杜威家破人消失,亡不亡沒人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
程英家破人亡,至少,程英現在已經死了,至於家,程英的家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破了。
在這場仇恨中,歐陽振邦,程思凡,麗,吉米,所有人,全是配角,真正的主角是程英和杜威。
只是,這樣的戲太悲情,可是,這又該怪誰?
再一次睜眼,車已經進了開林。
這時候,正是下午三點鐘。
街裡很熱鬧,人們都在各忙各的事,就算撿破爛的都帶著滿意的笑容坐在陽光下取暖,表情自得而滿足。
歐陽振邦突然覺得自己很苦逼,苦逼到連個撿破爛的都不如,人家活得卑微,但人家活得快樂。
自己頂著個大帽子,動不動就是為國家做任務,可是,他可曾滿足的笑過?也許有過,但那只是在和蘇小暖在一起時才會有的感覺,別的時候,他一直像一隻趕時間的魚,忙而不各所謂。
謝仁軍突然說道:“怎麼了?傷感了?”
歐陽振邦一笑:“有時候,做個撿破爛的也不錯。”
謝仁軍呵呵一笑:“你要真是個撿破爛的就不這樣想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也有各自的快樂,你羨慕他們,他們羨慕你,人,沒有滿足才是我們前進的動力。”
歐陽振邦淡淡一笑不再說話,人生是個博大而深邃的話題,他遠遠沒有完全瞭解。
指點了幾下,車開到了紅旗保安公司。
謝仁軍看著紅旗保安公司的牌子突然笑了,指了指上面的紅五星:“這個名字不錯,只是,這座樓是誰蓋的?太不論不類了。”
歐陽振邦一笑:“以前是開林一個黑道大哥的,我揍跑他後,就成了我的了。”
謝仁軍哈哈大笑:“小心他回來找你報仇。”
歐陽振邦下車:“他不敢來。”
大家都醒了,見到了,下車,蘇小暖已經如一隻企鵝一樣跑了過來,頭上戴著帽子,身上穿著厚厚的花棉衣,卻是媽媽為她做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