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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腰繫銀帶,外披黑狐輕裘,卓然挺立,雍容華貴,俊逸非凡臉龐泛著玉一樣的光澤,眼角的桃花風流無時無刻不在,半點都看不出是個傷患。

聶淺歌淡淡地覷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顧還卿卻扶著額頭有氣無力地道:“宮少陵,別裝了,有什麼事直說吧。”

床帳半掩,這時節的床帳並非夏季用的薄蚊帳,而是冬季用的厚床帳,宮少陵一時也看不清裡面的光景,但聽顧還卿的聲音不對頭,忙收起臉上多餘的表情,換上真真正正的關切之色:“你這是怎麼了?是哪裡不適嗎?”

“我還好……”顧還卿反問:“你聽到什麼了?”

“……”宮少陵神情稍微有些不自在,卻也不過一瞬,很快便恢復正常,微笑著道:“你多心了,我無意偷聽,只是一不留神聽你聲音不對,言語中又提及慕家大小姐怎麼了,怕你有事,所以過來問問。”

他錦衣玉食,高床暖枕慣了,冷不丁一換地方,儘管早有心理準備,卻有點認床,躺下半天沒睡著,便出來院子裡散散。

顧還卿那句“我知道了!原來慕還卿……”聲音略大,他練武之人耳朵格外靈敏,聽在耳裡,覺得非常疑惑,前思後想了一番,放心不下,索性找過來了。

恐顧還卿不信,他又笑著道:“冷奕在這裡呢,我要是敢偷聽,他那把劍可不是吃素的。”

這不假,顧還卿低聲對淺淺道:“淺淺,把帳子掛起來,順便扶我一把。”

淺淺忙說好,然不等她有所動作,聶淺歌已動手把帳子掛上帳鉤,跟著自然而然的坐上床沿,動作格外溫柔地將軟弱無力的顧還卿扶起來,又示意淺淺遞兩個棉靠枕過來,給塞在顧還卿的背後,讓她舒舒服服的靠著。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駕輕就熟,但素來粗心大意的淺淺卻看出了些區別——之前那幾次,在顧還卿要入睡時,他都會幫她把頭髮鬆開,釵子取下來,順便給她把長髮理的順順的,這一次,顧還卿的髮式仍是先前的模樣。

宮少陵忍的都要內傷了,強抑著自己不去看聶淺歌那充滿曖昧的動作,不停的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但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顧還卿的臉時,仍是唬了一跳,不由趨前幾步,既擔憂又著急地道:“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到底怎麼了?”

顧還卿推了推依舊坐在床沿不肯離開的聶淺歌,對他苦笑了一下:“就是你聽到的那樣,慕還卿,也就是顧還卿其實早就死了,直至今日今時我才明白,我根本不是什麼顧田氏的孫女。顧田氏用掉包計掉走了慕明月,別人用我換掉了她的孫女,就這樣子。”

這答案出乎宮少陵的意外,不過他向來沉著,臉上倒也看不出異樣,反倒很冷靜地問:“那你知道自己是誰嗎?就是你的真正身份?”

顧還卿神色黯然地搖搖頭,清瑩璀璨的美眸在這一刻也顯得有些晦澀不明——宮少陵的話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前世,那個得了絕症的自己。

“那你今日是怎麼想起來的?以前不知道嗎?”宮少陵又問。

“以前不知道。”顧還卿也不瞞他:“並非一下子想起來的,是最近這段日子一點一滴的想起來,我腦子裡好像壓著一塊石頭,現在這塊石頭被撬鬆了,儘管未能全撬開,卻讓我想起了一些事……應該是我以前經歷過的事,不知怎麼的全忘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人為的。”她話鋒一轉,指了指淺淺和聶淺歌:“他們倆說有可能是某人不想讓我記得這些事,所以用特殊的方法讓我忘了這些事。”

她把當初聶淺歌和淺淺的話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