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顧還卿也不跟她轉彎抹角,直接說我腦子撞壞了,忘了許多事。
闕奶孃笑聲頓歇,一雙精光湛湛的妙目在她臉上游移不去,似想確定她說的是真是假,嘴裡試探地道:“莫非小公主不記得初一,不記得雪主了啦?”
“……什麼初一?什麼雪主?”初一顧還卿知道,可雪主是誰,她還真不清楚,所以她疑惑的語氣及迷茫的表情恰如其分,絲毫不引人起疑。
“不會吧?”闕奶孃似乎不相信,迅速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替她把脈,百般不解地道:“你如今不是在練小功法嗎,還得了他的心頭血,照說當初下的禁制應當被衝破了才是,怎麼還不能記事?”
顧還卿的眸子不著痕跡地霎了霎,什麼小功法?誰的心頭血?
心頭血這種東西可不是開玩笑,彌足珍貴,關乎性命,誰會隨意給人?並且還是她得到?
還有,誰給她下的禁制?什麼時候下的?
“小公主,妾身是你的奶孃。”闕奶孃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終於不賣關子了,放開顧還卿的手腕,十分嚴肅地道:“難道真是那一撞把腦子撞壞了?”
顧還卿煞有介事地說真撞壞了。
闕奶孃眉頭一皺,麻利的掀開她身上的錦被,抱起她便往外走。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顧還卿伴裝不在意地問。
闕奶孃力氣挺大,抱著她跟抱著個小孩子,神情不太好的回答:“帶你回去,讓主人看看你的腦子是不是真壞了,如果是,主人……”
突然,一紅衣壯漢灰頭土臉的跑來:“闕夫人,軒轅王帶人闖進來了!”
“什麼?姬十二這麼快就找到了?”闕夫人眯起眸子,語帶狠戾:“給我截住他!”對數十個追隨在身旁的佩劍侍女一揮手,厲聲道:“我們走!”
聽到姬十二來了,顧還卿的神情依舊波瀾不起,此刻她已被闕夫人抱出屋子,置身於開闊的庭院裡,於是她趁著闕夫人奔走的行當,暗自打量自己此處的環境。
入目所及,只見華宇高屋,宏偉富麗,松柏蔥鬱,鳥語花香,倒像是豪門貴胄的別苑。
闕夫人腳下如風,神情嚴厲,飛快的伸指點了顧還卿的穴道,隨後帶著侍女們一路掠過亭臺樓閣,婉轉曲廊,一直到了煙柳池塘邊才停下步伐。
池塘柳枝低拂,風輕波靜,在晚霞的映照下格外和美好靜謐,極適合月下賞琴聽曲,吟風弄月。只可惜闕夫人殺氣騰騰,厲聲命侍女拔劍擺陣,一時間刀光劍影,仿若夾著血雨腥紅,破壞了這風雅之地的氣氛。
原來姬十二已帶人追上來了。
他身著一襲華美的紫色王爺服飾,足蹬雲紋朝靴,挺拔俊逸的身姿風華卓然。
他本就生得極好,膚若美玉,眉目如畫,在華麗絕代的紫色烘托下,愈發顯得雍容華貴,清俊逼人,如天上清冷耀眼的星辰般讓人可望而不可及。
顧還卿從未見他使用過武器,但此刻他以劍斜指闕夫人,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尊貴,冷冷地挑眉斜瞥對方,清洌動人的嗓音含著透骨的冰霜:“放開她!”
“我若不放呢?你要把妾身怎麼樣?”
闕夫人一手抱緊顧還卿,另一隻纖細的手在她的臉上緩緩滑過,又慢慢挑動顧還卿那頭風情萬種的長髮,紅唇勾起,似笑非笑地望著姬十二,語聲輕佻至極:“嘖嘖,真真一個俊俏的小郎君,光這身風姿都能引無數女子共垂目,我若年輕個幾歲,定是要嫁給你的。”
姬十二被她氣笑了,目光在顧還卿臉上還有身上睃巡一圈,她身上雖然仍穿著男子的服飾,但臉被洗淨,少了那層黑黃的保護色和小鬍子,睜著一雙清豔流轉的美眸,誰都認得出她來。
不過除了虛弱無力地倚在那